到了最后,夏侯明念到苏长安的名讳时,大家都已然猜到,这三公之首丞相之位显然是落入了苏长安的口袋。
当然这些都只是暂时,穆梁山以及抽调了工匠在楚家大院旁为这位皇帝陛下修建了新的行宫,只是无论规模还是模样比起楚家的院宅都要逊色几分。
“但百姓仍受战乱荼毒,司马一日不死,蛮军一日不逐,蜀乱一日不平,朕便不得安宁。”
夏侯明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听出了苏长安话里的威胁之意。
接下来,他又册封了沈家家主为平西候。
这自然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可同时诸人也暗觉荒谬,莫说大魏就是放眼前朝,如此年轻的丞相也是闻所未闻。
想着这些,他的心底难免有些悲戚,但还是不得不压下心中的不满,继续演完这场戏码。
须知,对于上至王侯将相下至寻常百姓,府邸的大小都是有着极为严格的限制。
此人便是孟家新任的家主,也是当时与沈家一般按照苏长安的话早早交出信物表示臣服的二族之一。
穆梁山继续被授予了太尉之职,封为莽天王。
他只是安排了一些事宜便独自一人待在了自己的房内。
他将自己关在了房内。
他整理了一番衣物,算了算时辰,想来也到了大典开始的日子。
就在他犹豫之时,跪在殿下的苏长安忽的抬起了头,阴冷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夏侯明,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一股灵压在那时荡漾开来,笼罩了整个大殿。
这哪是什么封赏,这分明便是让苏长安彻底替代了他的位置。
这一席话夏侯明说得极快,就好像只要中途有那么半分停顿便会再也说不下去了一般。
就是他身旁那位太白道人也在那时低下了头。
不过好在短时间内,江东应当暂无战事,此事倒也不急,他可以慢慢思索解决之道。
这座大殿经过三日的赶工已经换了模样,虽然比不得长安城中的太和殿,但也有几分帝王行宫的模样。
他这般说道,看向夏侯明的目光却让这位年幼的皇帝莫名一阵胆寒。
当然早在一年前,佑安帝死时,夏侯明其实已经继位,但是苏长安在这时举办这个大典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他要告诉天下人,夏侯明在江东,在他的手上,朝廷在江东才是正统,而司马诩只是一个打着大魏幌子的乱臣贼子。
在微微迟疑,这位年轻的帝王最后还是说道:“朕不幸,先帝早逝,朕十五岁登基。”
几乎所有人都在那时微微色变。
逐蛮帝夏侯明来了江东,苏长安命人邀请来了江东各方豪杰,为逐蛮帝开了一次继位大典。
此言一出,本来已经到了毕古来嘴边的恩谢之言,便在那时被他生生的咽了回去。
“孟安亭在。”当下便有一位中年男子排众而出。
大殿内的诸人自然也看出了此刻逐蛮帝的犹豫,但没有任何人敢在这时,出言说上些什么。
之后自然是其余相对七族来说要小上几分的豪强们的封赏,虽然比不上这六族,但也足以让他们心满意足,而苏长安借夏侯明之手拉拢人心的目的也已然达到。
只是这个过程的主角,逐蛮帝夏侯明却并不是特别开心,他就像是一个木偶,被人拉着提线,完成早已安排好的戏码。
当年汉帝便是与了夏侯昊玉这些赏赐,然后他便篡了大汉,立了魏朝。
“苏长安上前听封!”
“谢主隆恩,吾等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这样的事情,若是放在太平盛世,皇权未衰之时,追究起来,足以让楚家人满门抄斩。
夏侯明有些生涩负责的看了看台下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数的男子,张开嘴,话到了嘴边,却觉得有些干涩,有些说不出口。
“谢主隆恩。”他赶忙说道,目光却朝着苏长安递出一个感激的神色。显然,他心底也清楚,这一切都是苏长安的授意。
这样想着,苏长安终于是收起了自己的灵力,站起了身子。
此刻一切似乎又再次重演。
其余四家都在那时激动了起来,他们的地位与这二族相当,那么想来册封也应当是一样的。
终于,他还是张开了嘴,说道:“爱卿乃是我大魏栋梁,虽然年幼,但胆识过人。”
但他,确实不愿说出那些即将说出的话。
“怎么?宏武伯对于陛下的封赏有什么疑问?”就在这时,苏长安阴冷的声音蓦然响起。
须知,夏侯明虽然大家都知道只是苏长安手中傀儡,但其册封的官职却做不得假,那可是名正言顺而来的东西。在这乱世之中,能有那么一爵半候,于以后行事诸多方便,非言辞可表。
但凡新帝继位,免不了大封群臣,而这些江东豪强显然便是这第一批受益者,诸人对此早有预料,只是不知这样的册封会到何种地步。
整个大殿便在那时静谧了下来。
“朕封你为平南候,赏黄金千两,食三万户。”
“臣在。”夏侯明此言一出,苏长安便已然跪下。
无非便是给六族敲个警钟,顺从他的他自然会好生犒赏,但不顺从,自然便会没有什么好下场。
“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们也明白为何一个封赏会让这逐蛮帝说得如此迟疑。
冥书血纪本就是邪典,其修炼带来的副作用加之那三万西凉军的杀意,混合在一起,若非他所修的乃是与众不同的仙道,恐怕早已被那杀意吞噬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