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因为害怕其中安插得有司马诩的耳目。
但正如苏长安所言,无论有多少疑惑。
毕竟现在江东各部对于他的许多政策还怨声载道,若是再加大税收,必然引起各部强烈的反弹。
因此,苏长安想着这些,意思摸不着头绪,只觉得有些烦躁。
如今他醒了过来,司马诩也没有半分难为他的意思,就这样放任他离开。
“但古来帝王之事,从来没有义与不义,只有强者方能成其位。”
“将军是否欲行当年先帝于汉帝之事?”太白道人问道,眸子中的光芒愈发深邃。
太白道人毕竟是成名已久的星殒,他虽然陷入了昏迷,但对于自己身体的状况却是极为清楚的,如今能这么快苏醒,想来定是苏长安出手相救。
马车正官道上平稳的行驶,身后三万西凉军步伐整齐。
苏长安又是一愣,随即脸上忽的浮现出一抹笑意,他眉头一挑问道:“既然前辈知晓长安欲行那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又何必口出此言,莫不是逼着我做那杀人的屠夫?”
谁知太白道人却在那时摇了摇头,说道:“魏乃篡汉而立,若说不义,魏便首当其冲。”
“何事?但说无妨。”苏长安回应道,态度极为恭敬,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
“咳!咳咳!”
说这些的时候,侯如意的眉头皱起,显然他对于此事也有很多疑惑。
他的毛发皆白,但却极有光泽,丝毫不显老态,脸上虽有褶皱,但又并不似寻常这年纪的老者那般纵横曲折。
耳畔传来了苏长安安排部下工作的声音。
这先帝指的自然是夏侯昊玉,而言中所提之事,便是当年夏侯昊玉扶持汉朝幼帝,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
说着,他周身的灵力涌动,一股如有实质的杀意在那时破体而出,笼罩向太白道人的身子。
太白道人闻言,在那时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半躺着身子,又直视苏长安的眸子一小会之后,忽地说道:“贫道有一事相问,还请将军为我解惑。”
“将军!建业城到了!”而就在这时,马车之外忽的响起的士卒的传报声。
苏长安的话再次传来,说完了这些,他的身子轻轻一跃,出了马车。
“你既然想报皇恩,若是死了,留夏侯明一人在这江东,群狼环视,你以为他当如何活下去?”
太白道人将这些听在耳中,双眸却有些发愣。
如他所言,是司马诩救活了他。
但是观司马诩的所作所为,无疑也是想要打开天门,将天人召下,可是司马长雪已经坐实了天岚院玉衡传人的身份。他将他嫁于北通玄怎么看都有暗中帮助天岚院之意,而如今又救活了侯如意,一时间苏畅对于司马诩的目的真的是难以捉摸。
交代完了这些,他又命红玉在江边驻防抵御司马诩随时可能发动的进攻,然后便领着诸人走上了回到建业的路上。
因为太白道人的伤势,所以苏长安与他同乘了一架马车,虽然他已脱离了性命之忧,但也说不好会有其他变数。
而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传来。
这其二便是江东毕竟不比中原,粮草人口都极为有限,如今整整近二十万大军几乎已经是江东的极限,再多便只能加大税收,短时间内,苏长安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前辈严重了,若不是你一路为众人遮掩天机,又哪会落到如此田地,说起来也应当是长安谢过前辈。”苏长安说着便朝着太白道人微微拱手。
虽然大病初愈,太白道人看上去还有些虚弱,但若是真的说起来,他也当得起仙风道骨四字。
此刻正用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打量着苏长安,似乎是要将他看个透彻。
“既然如此何不好好活下去,说不定他日事情另有转机。”
这些话让太白道人一愣,他蓦然睁开双眸,却见苏长安已经站到了马车的门口。
太白道人亦顿了顿,这才接着说道:“但我观星台世受皇恩,却不可看得陛下大权旁落,沦为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