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为认真的看着苏长安，随即郑重地说道：“谢谢。”
花非昨咬着重音说道。
苏长安终于在这时明白了为什么花非昨无法吸收生机。
当然其实花非昨已经说得很明白。
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都应是如此。
……
这话像是叮嘱，又像是命令，裹狭着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威严。
他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些人，淡然的说着自己的生死，就好像那命不是他自己的一般，然后再把痛苦留给那些真正在乎他的人。
而他这样的反应，花非昨倒是早有预料。
但他的颜色却与寻常人极不相同。
花非昨说得仔细，仔细得生怕漏掉些什么，就好像这次说完，便再也没有机会说了一样。
那这么说来，那应当是一张完美至极的脸。
“我是灵，被师尊画出来的灵。”
“我不是人。”花非昨继续说道。
但那些毕竟都是灵力幻化而出的事物，没有实体，亦没有灵智，更别提如花非昨这般与人相处数十年也未有被察觉了。甚至若不是此刻他主动退去了红袍，苏长安根本就无法想象那红袍之下竟然是这样一番景象。
他一脸笑意的看着诧异的花非昨，慢悠悠地说道：“那传人是谁我不感兴趣，若是真有你说得这般重要，那你便亲自去寻他吧。”
一道灵力涌来，花非昨只觉得身子一僵，到了嘴边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
百来息的光景过去，苏长安蓦然收回了手。
“为……为什么……”苏长安问道，他极力想要让自己看起来也如花非昨一般平静，但是声线中那难以隐藏的颤音却见他此刻内心的起伏表露无遗。
“或许你或多或少的听说过在数十年前，有人蒙蔽的天机，让师尊们无法寻到那些可以继承他们衣钵的传人。师尊们不知道这事究竟是何人所为，我亦不知道。但是，天岚的传承不能断，所以，无奈之下，师尊们各施手段传承自己的衣钵。而我，便是师尊的手段。”
“天权。”苏长安眸子中似乎有一道星光闪过，那时天权虚影便在那时豁然浮现，与他身子蓦然重叠。
“没有，我的本源之力来自于师尊，只有他的力量能为续命，除此之外，他物无用。”花非昨极为干脆利落的打破苏长安仅存的那一缕幻想。
以至于，他望着花非昨怔怔的出神，却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长安到了喉咙口的话在那时生生止住。
那是一张墨色，准确的说是水墨色的点。
这样的沉默持续约莫十余息的光景。
磅礴的力量便在那时顺着苏长安的手臂涌入了花非昨的身子。
那一刻一道冰冷的杀意忽的自他体内浮现。
“我的力量耗尽了。”花非昨回应道，他低下了头，伸手看了看自己双手，双手在那时微微握拳，但显然，他的力道有些薄弱，以至于无法将自己的拳头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