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我画了出来,做了他的徒儿,待那个他怎么也寻不到的传人继承衣钵,待到天机明晰,再将衣钵传给那些传人们。”
这样的变化让花非昨心头一跳,他问道:“长安,你要做什么?”
他红袍所裹藏的东西,嗯,姑且称作脸吧。
花非昨愣了愣,他自然听出了苏长安话里的意思。虽然奇怪苏长安为何能做到这一点,但又可以继续活下去的喜悦让他忘记了询问此事。
比如他所唤出的天权虚影,便可以召唤出水墨组成的蛟龙恶蟒。
“自然是去杀了那些敢这般对你们的人。”
不仅是脸,待到花非昨退去自己周身的红袍只是,苏长安才真真切切的发现,花非昨周身都是这般颜色。
这般景象,让花非昨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异色。
“但是我毕竟只是一只画灵,即使拥有了自己的神智,但自从师尊死后,我的本源力量便不断的削弱,如今又接连几番大战,那力量已经稀薄到了随时可能散去的地步,你是天岚院守望者,亦是我们的希望。所以,有些事情,我要与你讲个明白。”
“什么意思?”苏长安追问道,声音有些急切。
所以他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而也就在那时,花非昨的声音抢先一步响了起来。
“你得去寻到天权真正的传人,他很重要,天岚的传人都很重要,一个也不能少。”
这般说完,他不再去理会花非昨脸上的诧异,蓦然转过了身子。
但苏长安不愿意相信,也不想相信。
他又愣了愣,似乎是还没有听清花非昨的话,又或者,下意识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
他神色平静的看着苏长安,似乎是在等待着他从这样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苏长安终于张开了嘴,就要说些什么。
“他就在……”花非昨就要将那传人的行踪告知苏长安,可也就在那时,苏长安却忽然伸出了手按在了他的眉心。
“我依靠着师尊给我留下的本源之力而活,如今那力量快要耗尽,我自然便要死了。”
这样事物,苏长安并不是没有见过。
他不待苏长安继续发问,便接着说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重要,但是师尊临终之前这般交代过,我们一定要聚齐七星,所以你一定要去找到他。”
“你们都很重要。”苏长安却在那时同样认真的看着花非昨,一字一顿说道。“所以,你们不能死,有我在,谁都不许死。”
他讨厌,发自内心的讨厌花非昨这般模样。
他本已稀薄不堪的本源之力竟然就在苏长安灵力的滋养下有了回复的迹象,虽然这样的回复有些缓慢,但却着实在增强,至少短时间内他无须在担心因为本源之力的散尽而死去。
“我快要死了。”他这般说道,声线极为平静,就像是在诉说一件家长里短的小事。
苏长安没有心情去关心什么是画灵,又为什么天权要画一个人来做他的徒儿,他只想知道,为什么花非昨要死。
花非昨说得极为理所当然,就像是在陈述意见毫不相干的事情的始末。
“我快要死了。”花非昨又一次重复道,脸上的神色依然淡漠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