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羡君如今已经十九岁了,而他也已经整整十九年未曾见过他的妻子。
“玉尘漫漫思悠悠,怎料良缘一夕休。”
“从此只心爱良夜,空把明月作红袖。”
此处是北地,又只有五日时间就是要去江东求援,这日子显然是捉襟见肘的。难不成要去到妖域找他那位师娘?古羡君这样想着,但又觉得有所不妥,长门虽然靠近北地的边境,但妖域也不是什么弹丸之地,且不说他一个人族混入妖国会引来怎样的麻烦,就是他一路畅通无阻,想要五日之内在妖域与北地之间跑个来回也是决计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这样的怒气又转瞬即逝,其实说到底,都怪他这个做丈夫,做父亲的无能,不然又何至于骨肉分离。
他说他最多五日便会返回。
可却毫无办法。
古羡君也是一愣,她觉的自己的父亲多少有些酒劲上头胡搅蛮缠之嫌,按理说她不应在这个时候与他争辩,可她在心底终究是见不得自家父亲这般每日买醉,于是又说道:“他答应了我,自然会回来!逾期也定是被什么事情所耽搁。”
那便意味着苏长安要在这五日之中获取到足够强大,起码是星殒以上的战力。
她转头看向自家父亲,却见他已是醉眼朦胧。
这并不是一段特别长的时间,毕竟相比于她等待苏长安的两年,五日的时光根本不值一提。
这对于一位位高权重的大魏侯爷来说是一件极为苦闷的事情。
古方天闻言,脸上的神情一滞,他像是忽然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一般,从朦胧的醉意中醒了过来。
如今出了王府,又在苏泰的指引下尝到了酒的滋味,那半梦半醒间的不真实感,足以让他短暂的忘记某些事情。
苏长安走得很急,在第二日的清晨便已然一人独自离开。
这边古羡君方才安慰着他入了房入睡,自己便独自一人来到屋外。
这自然是极为折磨人的一件事情。
古方天自出了侯府,再无之前古青峰的管束,便似乎爱上了饮酒,一有机会便喝得烂醉,在这方面的造诣已经隐隐有超过苏泰的趋势。
“苏伯父,长安可能是有事耽搁了,你不必担心,相信他很快就会回来。”古羡君好言规劝着满脸担忧的苏泰,可自己心里同样极为不郁,但却不能与人言说。
说罢,他打了一个酒嗝,似乎也来了兴致,嘴里幽幽的吟唱道。
因此,古羡君心底多少会有些疑惑,疑惑苏长安究竟打算如何办到此事。
他们不知道苏长安究竟去到了何处,自然也就无法寻找。
可除了想她,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苏长安所说的五日期限在不知不觉中已然超出了一日,苏长安却没有半点归来的踪迹。
她不禁有些责怪地问道:“父亲,你怎么又去买醉了!”
古羡君自然不会如他所愿,她张开嘴便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于心不忍。
可苏长安不愿意说,她也就无从下手来帮助他,只能是用尽全力压制住自己体内的神性,以期在苏长安归来之前,不要徒增变数。
“我是不懂你与那傻小子的事,可是你又何尝懂我与你母亲之事?”古方天说道,他的脸色在那时变得极为严肃了起来,显然古羡君对自己母亲的怨气,已然让这位应天候心头有了些许怒气,少有见过古方天这般模样的古羡君微微一愣,终于沉默了下来。
古羡君继续反驳道,可这一次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古方天生生打断。
“你娘亲何尝不是为了你!”古方天的声线愈发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