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一手紧紧捂住另一只尚还在不断喷血的手臂,脸上满是痛苦与恐惧。
他并不清楚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苏长安是妖族奸细究竟是真是假,已不在意长门镇里诸人对他指指点点。
然后又开了一阵聒噪的求饶。
那时一张手掌。
苏泰愣住了。
“啊!!!”惨叫声终于在那时自余德元的口中发出。
“古?宁?”他咬牙切齿的叨念着这个名字,眸子中豁然浮出一抹血光。
自出生便没有离开过北地,凭着苏长安才坐上千夫长官位的苏泰不禁有些发蒙。他想要想出一个办法,化解如今的局面,可是以他那榆木脑袋,又怎么可能想得出什么办法。
他走向前,将钱袋递于余德元的身前,冷着脸色,却又极为认真的问道。
余德元恍然大悟。
但得罪了朝廷,便没有半点好果子吃。
“老爹,此事你无须多虑。”谁知苏长安的脸上到了此刻却依然没有半点慌张的神色,他看了一脸焦急的苏泰一眼,出言安慰道。
可是妖族奸细,害死玉衡圣人。
一道寒芒闪现。
随即,一道炙热的鲜血自他齐根断掉的手腕处喷涌而出。
“二位、二位!”一旁的苏泰终于是回过了神来,他一把将苏长安的身子拽了过来,将之挡在身后,手忙不迭他怀中一阵摸索,随后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塞到余德元的手中。嘴里有些慌乱地说道:“误会,误会。这是我家远房侄儿,他脑袋有些不好使,二位不要建议,不要建议。”
砰。
而余德元与童季同,也就是为难苏长安父亲的那两位男子,此刻也愣住了。
已经被吓破胆子的二人,哪敢不从,畏畏缩缩的站起身子,便要出门领路。
那是他的手掌。
或许是因为那刀太快的缘故,那手掌落在地上后,还在微微颤动,像是要接住什么东西一般。
“古宁,古太守。”
每一下都用力极重,不出数息时间额头上面浮现了一抹血迹。
余德元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木讷,像是被方才那道寒芒晃蒙了脑袋。
余德元也在这时回过了神来,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苏长安,十七八岁,背上负有双刀与一张剑匣。
“你呢?”苏长安冷着脸转头看向已经被这般变化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的童季同,嘴里再次问道。
而他怎可以趁着他人还未察觉杀了这余童二人,再替苏长安顶罪,也算是为自己的孩子谋一条生路。
“砰!”
这位方才还飞扬跋扈的男子闻言身子一阵颤抖,而后忽的就扑通一声跪在了苏长安的面前。
这样的事情,哪是他们两个寻常千夫长能管的?
以至于但苏长安承认他的身份时,这二人也是愣神了良久方才缓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