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三年苏长安长了个子,曾经在他眼中异常高大的苏泰,此刻却不得不踮着脚方才能指着他鼻子喝骂。
却不想这反倒助长了这二人的气焰,这些日子来的愈发频繁,几乎就把他当做了摇钱树一般。
苏长安觉得自己的父亲似乎变矮了许多,脸上的皱纹也多了几分。
一声轻响,院门被推开。
……
苏长安不明所以,却又不敢忤逆了自己还在气头上的老爹的意思,当下便站在房门侧,隐匿了身形。
那房门在那时忽的发出一阵沙哑的响动,有人从里面将那房门打开了。
他的心忽的平静了下来,这儿才是他的家。
可苏泰此刻就像是被人施可魔咒一般,愣愣的站在原地,既没有出言阻止他,亦没有半分服软求饶的意思。苏泰自然不敢动,他的倒霉儿子一副看不清形势的样子,竟然这般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二人的身前,也幸得他们并不认识苏长安,否则,这后果,苏泰几乎想都不敢想……
从诧异,到惊喜,从惊喜在归于平静。
啪!
家自然还是原来的家。
他一脸愕然的看着身前满脸怒意的苏泰,张开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一招以进为退,他用了无数遍屡试不爽,他几乎笃定在他入门前,苏泰必然会向他服软。
“余将军、童将军,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苏泰爽朗的声音在那时响了起来。
当他身处此地,外面世界的纷扰似乎都不再与他有关。
虽然比不得皇宫的富丽堂皇,亦没有佣人的花团锦簇。
这是一件极为失礼的事情,苏长安并不清楚这来者究竟是谁,但他的眉头却不可避免的在那时皱了起来。
只是约莫是拿着当初圣皇赏赐的银两,他老爹又将这房门重新修缮一遍。
若是放在平时,他还可以与他们理论一番,可现在他那倒霉儿子就真真切切的躲在房内,他哪敢与这二人讨价还价。
一声脆响,在这小小的院落前响起。
刘大宏一愣,也招呼起自己手下的伙计,随着苏长安一道离去。
刘大宏沉默,在幽云岭那只庞然大物已经让他明白自己与苏长安早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有他的想法,自然无须他一个莽夫多言。
苏泰对这二人可谓是不厌其烦,但奈何人家名正言顺,他也不能阻拦什么,更不敢去麻烦那远在北岚城的古家。
除了四五月能见着明媚的阳光,其与时间几乎都笼罩在严寒之下。
有道是近乡情怯。
可也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的想了起来。
虽然那古家小侯爷出言保他,但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因此,这二人每次前来,他都是给些钱财息事宁人。
“慢!”那声音这般说道。
北地素来以严寒著称。
苏长安一愣,那从房门中走出的人亦是一愣。
但他的话才刚刚出口,那男子便猛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苏长安本能的想要抵抗,但忽的意识这人是自己的老爹,于是便生生止住了自己手上的动作。
似乎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家的孩子有了出息,这院落曾经的篱笆墙被苏泰给换掉,做成了高约七尺的石墙,上面还写着荡妖伯府几个大字。笔锋劲道,显然是花过大价钱。
苏长安透过门缝看清,那两位来者是两位身着甲胄,军官模样打扮的中年男人。
他们本就指着这钱去长么你镇上最好的青楼快活一番,眼看这钱就要到手,却见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他们也没有心思去想为何这少年会拥有如此快的速度,只是【精】虫上脑,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这位是?”唱白脸的余姓男子站起了身子,他有些迟疑的看了苏长安一眼。见他年纪颇小,脸上似乎还带着几分稚气,心头便安稳了几分。“看样子,苏将军家这位亲戚似乎并不满意我们,那我们也不便多留,那就快些搜查一番,然后早些告退吧。”
“说便说了,无碍。”苏长安瞟了一眼那依然入了城头的身影,淡淡的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