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最后一刻,岂能束手就擒。
一时间血如雨下,浸透了苏长安的衣衫。
蛮子们的脸上终于浮出兴奋的笑意,他们的进攻开始变得猛烈起来。
他一马当先,身后五千白衣相随。
摇光刀如烽火,天权笔走龙蛇。
甚至已经无人敢在向前发出进攻,在这蛮军的腹地之中赫然出现了一道真空地带。
如此险境,苏长安又怎知当如何破解?
蛮军的冲撞还在继续,精铁所铸成的城门已经被撞得有些变形,不出百息的光景恐怕就要被撞开一个豁口。
“将军!”一位血衣卫望向苏长安,询问着他当如何是好。
这固然让人震撼,身子方才煞气腾腾的蛮军也是一愣。
另一只手也在那时伸出,将已经被洞穿了胸口的刘长玉扶住。
他不知何处再次生出些气力,一刀将那位蛮卒的头颅削为两半。
天玑等人虽然与星殒的对战要么不分伯仲,要么隐隐站了些上分,可一时之间却难以腾出手来。
三息……
猩红的鲜血在那时涌出,喷洒在苏长安的脸上。
一道道命令被苏长安迅速的下达,也得到诸将最高效的执行。
两息……
不知是谁的鲜血,迷了他眼睛,他有些木讷看向周围。
“绽!”
当然,坚固这种东西从来都是相对的,而非绝对。
但那些蛮子亦不是傻子,他们同样忌惮着苏长安,一群人紧紧的围着苏长安与仅余不多的血衣卫,却依旧没有一人敢率先冲锋。
“将军,我们掩护你,再杀回去!”刘长玉并没有看出苏长安此刻心底的无力,他大声说道,旁边仅余的血衣卫也靠拢过来,对于刘长玉的提议,纷纷颔首。
苏长安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这一式虽然带走了数千蛮族的性命,可对于他的消耗亦是极大,他体内灵力依旧被耗去了十之八九。
干净清澈,无尘亦无垢。
“刘……”苏长安也想要说些什么,他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苏长安如此强悍的气势面前,他几乎已经忘了自己也是一位问道境的大能,也忘了苏长安连番征战其实早已力竭。他胸口早已被满满的恐惧填满,只想着如何躲避,而生不起半点反抗的意思。
“好!”血衣卫们纷纷颔首,他们何尝未有想到此刻的境遇,血衣卫生于沙场,死于沙场,在成为血衣卫那一天,他们的心中便有了面对这一天的准备。
他终于仰面倒下,他透过那些已经近在咫尺的刀戟的缝隙望着已入夜色的星空。
他沉着眉头看着城门。
他这般想着,外围的血衣卫已经与围拢上来的蛮军交锋。
“伤他者死。”
苏长安已经杀红了眼睛,他一刀斩下又一位蛮将的头颅,仰头环视周围,五千血衣卫,如今只余一千不到,而他们周围,数不尽的蛮军包裹了过来。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与不对,但这确实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至少这可以拖延蛮军的步伐,让他们不能全力的攻打城门。
而偌大的永宁关,此刻也变得破损不堪,不少地方还冒着滚滚的浓烟。
“我……不能再为……为将军……执旗……旗了。”他这般说着,一只手颤颤巍巍的伸了出来,将那面长旗的旗柄放到了苏长安的手中。
关内的将士常戏称这城门为横七竖八。
终于,他做完了这一切。
三千灵剑如臣子虽君王一般,跟随着浮屠神剑一同飞入天际,将之簇拥在中心,最后悬于半空之中。
没有刀意,没有灵力。
“吼!”
这般想着,他胸口的怒气涌上心头。
“摩青翎领命!”
巨大的声响,伴随着城外一阵阵血肉穿透哭喊声,传进了苏长安诸人的耳中,想来在花非昨的指引下,关头的弓手们已经对城下的蛮军发动了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