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够了。
如今数年光阴过去，他已经快十九岁，而他在不觉间也曾别人眼中的莫听雨。
待看到换了模样的苏长安，摩青翎的脸色浮出揶揄的笑意，她啧啧称奇道：“想不到厉害会这本事。”
还不待他询问为何停下，玉山便朝着扔来了一套衣物。苏长安一愣，下意识的将之接住，打开一看却是一套蛮族士卒所穿的甲胄。
那一刻他周身的灵力荡开，一股滔天的威压扑面而来。
摩青翎笑了笑，“好得很，北将军还特地请了大夫为他看病，现在说话虽然还不利落，但比起之前已经好处不少，最近还一个劲的嚷嚷着要习武，说是要和你一样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
从未见过苏长安这般模样的梧桐，在那时一愣。
途中他们路径曾经的莱云城旧址，如今此处已换了模样，帝江、强良、句芒三族得到许可在这儿安营扎寨，休养生息。
但苏长安的心头却莫名一动，生出些感慨。
“嗯。”苏长安闻言颔首，他虽然无法对此感同身受，但大抵却明白一些。
或许是因为大战在即，苏长安想的难免会多一点。而不觉间，他与摩青翎、宇文平以及玉山四人以及来到狼牙山的入口。
这说不上幸与不幸，只是感慨。
“星殒？”梧桐笑了笑，眉宇间虽然依旧凝重，但却已不是针对苏长安，而是那座天门山上的阁楼。“那地方，即使你师叔祖玉衡在世，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你修成恐怕也不是对手。”
“你有心事？”她问道。
她定睛看去，苏长安的修为不过天听，但这力量与气势，即使问道境也难以比肩，这分明便是半步星殒的力量。
苏长安一愣，随即他像是忽然记起了什么一般，看着摩青翎问道：“我很好奇，即将去烧毁自己族人的粮草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待我修成星殒之时，太上也不过蝼蚁，踏平星辰阁，覆手之间。”苏长安这般说道，眸子中少见的是浓郁的杀机。
这本是孩子的戏言，摩青翎说来也只是当做闲聊而已。
“我和他们不一样。”苏长安摇头说道。
在感受到那威压之中说包裹的力量，即使梧桐在此时也不禁有些动容。
“是啊，我们都得活下去。”苏长安愣愣的重复着摩青翎的话。
那年在北地的男孩，如今终于长大了。
问这事的时候，他眉头微微皱起，在他看来徐让应当是和司马诩一条船上的人，为何会忽然转向帮助自己呢？
他虽还不及他的臂膀那般广阔，却有了比他更坚定的某些东西。
“待我修成星殒。我便杀上星辰阁，迎她回来。”
“师娘，你来此处是徐让给你的消息？”
第二日，苏长安早早的辞别了北通玄众人，随着摩青翎诸人赶赴狼牙山。
那日在蜀山之上，他吸收剑冢之中的剑意，玉衡、开阳、天璇三道虚影凝实，将他的领域生生撑到了二十里的地步，而他的修为也在那时突飞猛进，终于铸成仙道三魂的最后一魂——人魂。修为自然也从地灵达到了天听。
“自然恨。”苏长安想也不想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