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
“干净？”苏长安有些不理解，师姐她们都挺干净的，经常看他们洗澡来着……
他不得不承认，龙骧君说得很有道理。
这个问题让苏长安很认真的思索一会，他想着自己活了快十七年，见过的地方不过长门、北岚与长安。但往西边还有凉州，那儿有一片大漠叫雁不归，往东边还有幽州。往南边的话，会遇见漓江，渡过漓江，东边又有宛州，西边有蜀地，蜀地中有座蜀山。这么多地方，就是用一辈子来走，想来也是走不完的。
“沫沫？”龙骧君一愣，他的眼珠子一转，一拍手里的折扇，恍然大悟地说道：“那天的那个小女孩？恩……不错。虽然比不上公主他们漂亮，但却胜在干净。”
青鸾沉默了，她想着的是她的师尊，星辰阁阁主。他虽然为人冷淡又不近情面，但却是将她一手养大，又授予她无上功法《太上忘情录》。若是他出事，自己怎能不顾。
待到结束了下午的剑道功课，古羡君便急匆匆的离开了，说是要为圣皇的大寿做些准备——作为古家的代表，她自然也被邀请参加圣皇的大寿。
但苏长安却丝毫没有他的夸奖而感动高兴，反而莫名的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还是谢谢你，如烟姐姐是一个很好的人。”他这么对龙骧君说道。
“不是。”
“你的心不静。”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的传了过来。
苏长安莫名觉得有些烦躁。他不打算再问下去，因为很多事情其实是没有答案的。若真要为它们找上一个答案——便是欲望。
“这个时候长门应该已经开始下雪了吧。”他喃喃自语道。
龙骧君闻言，脸上的神采忽的变得有些怪异，半晌之后他才拍着手，揶揄地说道：“苏公子这个比喻当真是有趣得很啊。”
苏长安颓废的将手里的剑放到一边，靠在演武场的檐口，坐了下来。
但他问了另一个问题。
他看着对面那一排排光秃秃的树木，怔怔的出神。最近他很喜欢干这样的事情，却说不出为什么。只是觉得楚惜风走了，师姐也不在了。天岚院似乎少了些什么，而他向往的大侠生活，似乎又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美好。他忽的开始想念长门，想念他的老爹。
“那我们去逛逛吧。我来了快一年，也从来没有好好逛过。”苏长安笑着说道。他觉得心里烦躁，想着或许出去走走就会好上许多。
他赶忙站起了身子，有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看着青鸾说道：“师叔，你没走啊。”
……
青鸾摇了摇头，说道：“你这样练不好剑。”
这时很少见的情况，古羡君为此也感到很奇怪。她为此问过苏长安，但苏长安却没有回答她，不是不愿意，而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答案是什么。
所以他说道：“很大。”
但这依旧让青鸾意识到因果的可怕，即使是与师尊那一条根本不完整的因果，也会让她修炼数百年的心升起一些涟漪。若是在这俗世继续待下去，不小心沾染了其他因果，那她好不容易修来的无尘无垢的心境便岌岌可危了。
就连练剑的时候，也频频出神，几次被古羡君将剑击飞。
他向来讨厌这样的机锋，但好像别人都喜欢。
“好吧，这算你赢了。”龙骧君显然没有解释自己话的意思，他又接着说道：“那苏公子觉得大魏大吗？”
苏长安转身望去，他看见了一身青衣的青鸾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他的背后。
“我没有朋友。”
“我……”苏长安的脸一下子便变得如熟透了的苹果一般，支支吾吾半天，方才说道：“我喜欢沫沫。”
苏长安沉默。
“那既然与你无关，想来做什么。”
苏长安一愣，觉得青鸾这话说得毫无道理。
“那师傅，比如你的师父，开阳师叔祖他出了事呢？”
无数人的牺牲，却只是为了满足一小撮人心底那不可理喻的欲望。
苏长安觉得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习惯，本已快到冬至，还摇着纸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