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构害同门,实属不义,就算你是柳秀儿的弟子,也难逃罪责。”
顾惜朝冷冷的看了那女弟子一眼。
这桃花般的颜色,确实令人怜惜,但是他却不会多几分欣赏之意。
这宁桃儿,可是一个烫手山芋,或许自己在这里将其击杀,也能让柳秀儿如释重负。
当然,也可能是坏了她的好事。
不过,这有什么?
柳秀儿不开心的事,便是对自己有利的事。
更何况,李立山之死,也必须要有人来承担这罪责。
击杀这宁桃儿,一举多得,自是再好不过。
心意已决,他的眸光,便如寒风般的冷酷无情。
宁桃儿发出了一声惊呼声。
她此刻,靠在那赤金铸成的真武殿墙壁之上,柔软的身子,瑟瑟发抖。
那本来如桃花般粉i嫩光润的脸蛋,竟是凄白如雪。
对于宗门这顾惜朝,她并不熟悉。
虽然她名列少年武宗第五位,但实际上,那是因为整个青灵宗,这一代符合标准的少年武宗,也只是有五人而已。而她的实力,是最弱的一个。
因为家人拖累,她的资质虽然极佳,但是在青灵宗却是并没有受到重视,默默无闻已久。
甚至,很多宗门的弟子,前辈,都根本不晓得她这个人物的存在。
大概只有樊幽儿这样的少数几个宗门弟子,以及了解内情的宗门大佬才会知晓她的存在。
可以说,她被柳秀儿培养到如此地步,或许是柳秀儿出自内心的歉疚,或许是别有目的。
但无论哪个,都有不足为外人道的险恶。
宁桃儿在缝隙存活,在艰难中求生。
这一次,作为白虎宗的外援,她没有半点拒绝之意,欣然来到这里,想着的便是为宗门做出贡献,来弥补家人的过失,来为家人谋求一线重新做人的机会。
激发灵讯符,便是为此。
她知晓,在这青冥十九部之春盈部中,若是她孤身一人,绝对没有这份机遇能来到此地。
就算误打误撞赶过来,也早在那朵花煞的侵蚀下,丧失神智,灵魂变成一朵初开的魂煞之花,肉身则便成为这片花田的肥料了。
可以说,她亏欠这武宗少年钟尘良多。
她不是奸恶之人,也不是如樊幽儿那样的薄凉之辈。
这些,她都默默记在心中。
不过,因为心中有重如山岳的担子压着,她也只能故作泰然。
这少年的机遇,她也只能厚颜去当成自己给宗门的贡献。
但是,这心中的压抑,歉疚,却是越来越沉重。
终于,在这白虎宗少年被风尘宗的那女弟子魅音所惑,陷于生死困境之时,宁桃儿再也忍不住了,不由自主的,她便擎出桐木七弦琴,以激越震撼人心的音符,来击破那少女魅音。
当琴弦弹响,她才恍然。。。。。。。
我这到底是在干些什么啊。。。。。。。
一时间,她的心底,就好似打翻了佐料瓶子,各种味道,不知道是释然,还是后悔,或是迷茫,百感交集。
本就惊骇于自己的举动会令情势更加恶化,难以立足于宗门到不算什么,家人会否被迁怒,从而深陷地狱当中,才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本就害怕这些。
结果,事情偏偏从最险恶之处而来。
白虎宗少年本已经破局,这多少也会给她一些安慰,至少,她还算是亡羊补牢,没有真的铸成大错,陷这少年于死地。
虽然顾此失彼,不能两全其美,但至少也不能两处皆失。
但不成想,祸不单行。
自家宗门那两人,竟然畏惧白虎宗少年如虎,召唤出了宗门武王。
这武王顾惜朝,在宗门一贯以凶暴闻名。
他的威名,在整个北三山,或许只是平常。但是在北秀山,青灵宗左右,却是如雷贯耳,可治小儿夜啼。
宗门的弟子,几乎就没有不畏惧这顾惜朝的。
竟然将他召唤了来!
一瞬间,宁桃儿心如死灰。
她也知晓,自己若是被冠上背弃宗门的罪名,家人想要获得翻身的机会,就更等于无,甚至还会陷入更悲惨的境地。
一时间,她双眸中皆是茫然之色,甚至都没有开口去辩白。
因为她知道,跟这位武王顾惜朝大人是没有辩白的可能的。
这位在青灵宗,除了那几位武道修为更在其上的,其他人,就算是宗门长老,都不放在他的眼里,何况是他一个小小的宗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