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和你长得多像。”卡罗尔指了指裹在襁褓里的婴儿。“说话和你也很像。绝对是你的,错不了。”
“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黑着脸的布林顿问向克里斯。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是无比激动的。终于搞定了这桩子破事,再也不用给那个可恶的卡罗尔打下手了。这是一种解脱,更是一种超脱。
“孩子不是我的。我会拿出证据来证明我的清白。”克里斯拍了拍手,从外面走进来两个牧师。“他们是来自教廷的血脉专家。今天,他们将用科学的办法证明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孩子与我无关。”
“很自信嘛。然而逃避现实是不对的。”卡罗尔也拍了拍手。“那么,就让你请来的高人验证一下吧。不管出现怎样的结果,你都会坦然接受,是不是?”
“嘿,小子,总算没让我错过。”弗朗西斯坐着轮椅赶了进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听说西边来了两个同行?不错不错,正好和他们交流一下学术方面的知识。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他们的独家秘诀。”
“卡罗尔,你这是什么意思?”克里斯皱了皱眉头。
“不信任呗。怕他俩收了钱就做伪证。”卡罗尔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
“子爵阁下,您这是对父神的不敬!”一个牧师大叫起来。“这是赤裸裸的污蔑,你这个——”
卡罗尔瞪了他一眼,使得他把挂在嘴边的“异端”两个字咽了回去。
神职人员在各个国家都有一定的外交特权,然而,这种特权是针对平民而言的。他们可以指控一个平民为异端,却不能污蔑一个贵族。外来的特权阶层,在本土特权阶层面前,总是要矮上一头。随意指责一名子爵为不尊父神的异端,是要引发外交事故的。
卡罗尔笑眯眯的对两个牧师说道:“父神的两位尊贵的仆人,现在就请你们为我们演示那来自天国的奇妙魔法吧。”
一个牧师施放了一个圣焰术,他的掌心燃起一团金色的火焰。他将一根银针在火上灼烧,之后轻轻刺进了婴儿的手指。一滴鲜红的血液顺着银针缓缓流下,滴进了一个刻着光明十字纹章的银碟里。随后,他们依法炮制,从克里斯身上也取了一滴血。
两个银碟并排放在一起。牧师们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两瓶药剂,分别往碟子里加了几滴。一团耀眼的白光从他的手中生气,悬浮在银碟上空。光团消散,两个银碟中分别升起一团淡蓝色的雾气,在碟子上空盘旋。两团雾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怪异的双螺旋形状。两个牧师相互对视了一眼,提高了“圣光术”的强度。光球从鸡蛋大小缩小到乒乓球大小,亮度让人几乎难以正视。那两团雾气在光球的照射下,只过了两秒,就消散了。
“先生们,父神的智慧告诉我们,小瓦里安先生并不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一名牧师装模作样地宣布。
瓦里安父子长出一口气,布林顿脸色铁青。卡罗尔则像个没事人一样。
“牧师,你们骗谁呢!”
人群中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异端!牧师泰尔戈脑子里闪过这样两个字。
可是,在这个屋子里的,都是最不可能成为异端的人。
“不知先生是哪位大师?”泰尔戈很客气地问道。
“牧师,你的教父就是这样教你的?在做血脉鉴定的时候,用圣光术去照?”弗朗西斯悠悠地说。“糊弄糊弄不懂炼金术的普通人还凑合,可你在一个炼金师面前玩这手,难道斯蒂姆的炼金术水平在你们眼中就是如此不堪吗?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弗朗西斯,斯蒂姆帝国生命智者。”
两个牧师心里一惊。克里斯给他们的任务,就是想方设法证明这个孩子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因此,牧师们动了手脚。可克里斯没跟他们说过,会有一个炼金术学界的大人物出场。
“他们这一手,是抄袭的炼金红派的技术。”弗朗西斯眉飞色舞地解释道,仿佛因为抓住了两个炼金界的“学贼”而异常欣喜。他抓住泰尔戈的背包,将其一把扯过来。
“这个是解离药剂。这个是赋能药剂。在这两种药剂的作用下,血液中的血脉因子会以蒸汽的形式分离出来。接下来,我会为大家演示一次。还请二位配合一下。”
弗朗西斯朝瓦里安父子伸出了手。“我需要二位的血液,来证明这是一个骗局。”
两个装有血液的银碟里,分别加入了两种药剂。弗朗西斯拿出一个大号的魔晶石灯来,放在一旁。
盘中雾气升起,交织在一起,组成了那个怪异的双螺旋形状。
“血脉因子可以结合,说明有血缘关系。”弗朗西斯解释道。随后,他打开了那个巨大的魔晶石射灯。
“瞧,在圣光的照耀下,我们可怜的克里斯,连父亲都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