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兴道:“怎么就不能?咱们师父是什么心思,你怎么就搞不懂?本空师伯下令迎接那独孤问情,咱们师父说让咱们去迎接,可出了殿后又让咱们随意些不要失了身份,如此明白,你还不懂?”
园一道:“圆一愚昧,请师兄指点。”
圆兴道:“咱们师父本善,与师伯本空,久来不合,你知道吗?”
园一道:“这个……知道。”
圆兴道:“本空师伯做了方丈,可这才几年?便要破了规矩,要引那独孤问情入寺,咱们师父能看惯吗?肯定看不惯,至于这‘随意些,不要失了身份’就是让咱们为难那独孤问情。”
园一皱起眉头,想了想,突然抬头说道:“那咱们师伯破了规矩,师父岂不是要……”
圆兴急忙打断他,说道:“咱们只需要知道师父让咱们来为难独孤问情就行了。”
园一急忙点头回道:“是,是,多谢师兄教诲。”
“咚咚咚。”
却在此时,敲门声突然想起,圆一和圆兴对视一眼,而后装作未闻。
“咚咚咚。”
独孤问情又敲了敲门。
圆兴这才在门内高声道:“何人?”
门外传来声音:“独孤问情不请自来,还请勿怪。”
这时,两僧才打开门来,双手合十,齐声道:“阿弥陀佛。”
独孤问情看看他们两人,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两位,不知贵寺方丈……”
独孤问情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圆兴打断,只听圆兴道:“本空师伯事务繁忙,怕是要施主白跑一趟了。”
圆兴口中如此说,但却伸出了一只手掌,平静的摆放在独孤问情的面前,还意味不明的喊了声:“施主。”
人情世故独孤问情自然是懂,可在这梵音缭绕的寺庙前,他依旧是愣了愣,心中奇道:“这……这难道是要我真的做施主?要我施舍的意思?”
“咳咳。”独孤问情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想道:“这两人刚刚说他们本空师伯,本空……”
“祖慧智子觉,了本圆可悟。”僧人的辈分前十个字中,“本”字排第七,如此想来,面前的这两人定是“圆”字辈。
年轻时,独孤问情曾和公孙云、沈易的双亲和另外几人云游天下,见不过少佛修,其中第九代“可”字辈的人,大多已经做到了方丈或长老的位子,而眼前这寺里随便出来两个小僧,竟是第八代“圆”字辈。
越想越觉得两个小僧后面的佛寺神秘,说不定真的可能有舍利子。
想到此处,独孤问情便把手伸入怀中,取出一瓶丹药,放到那圆兴的手中。
这丹名净心丹,带是采用万年冰山旁生长的千年雪莲,配置龙吟木的木汁,再加上天生地养的一净水,才有可能炼制而成。最是增加心境修为,对与佛修而言,算得上至宝二字。
圆兴搭眼一瞧,识出此丹,微露喜色,而后将丹瓶放入怀中,又道:“施主这倒要我难做了,本空师伯事务繁忙,我是万万不敢打扰的,不如,施主在此等候?我去师伯旁守着,见师伯一有空闲,便请来与施主相见?”
圆兴一边侃侃而谈,一边再一次将手放至独孤问情身前。
这时,独孤问情已经看出这两个小僧不仅仅是想得些便宜,而是在故意为难。
若放在平日,独孤问情肯定是冷笑一声,而后大打出手,但此时,他却要强忍下这口气来。
谁让他有求于人呢?
他面色稍冷,又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圆兴的手中。此物手掌大小、荷叶形状、通体紫色,名叫天心荷,天下难寻,食之能增长二十年寿命。
本来独孤问情是打算在沈易成婚时,将这天心荷送给沈易做贺礼的,但他带在身上东西实在不多,只能等沈易成婚时再另寻他法了。
圆兴瞧得此物,当即咧了咧嘴,他对圆一使了个眼色,后退一步,道:“阿弥陀佛。”
圆一知道圆兴的意思,是让他如法炮制,却有些犹豫。独孤问情自然也知道圆兴打的什么心思,立即便怒上心头。
此时,那圆一犹豫了片刻,终究是眼红静心丹和天心荷,也学着圆兴的样子伸出手去,道:“施主。”
见此情形,独孤问情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起来,一股狂暴的波动猛地从他的身上发出。
圆兴圆一抬眼一瞧,齐声道:“阿弥陀佛。”
良久,独孤问情终究是没有出手,若此寺内有舍利子,他若是出手,定然求不到舍利子,先探清楚情况,再出手也不迟。
他的拳头我的吱吱作响,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
这瓶中没有丹药,只有一滴淡黄色的液体。
但圆一和圆兴瞧见这液体,竟是齐齐的失声道:“造化液!?”
圆一脸色通红,伸手去抓那装着造化液的瓶,却抓了个空。
只听独孤问情道:“你们师伯可有空闲?”
圆一急忙连点其头,道:“有空,有空。”
“哼!”独孤问情这才冷哼一声,将造化液甩给圆一,道:“带路。”
看着飞来的造化液,圆一神情紧张,小心翼翼的接过,然后将造化液收入怀中,脸色通红的对圆兴点点头,走入寺内。
独孤问情冷着脸进入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