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就行。”梁老爷子小小地用手指比划出一个一。
隔了不到一秒，又有一根手指弱弱地伸出来，“两个也行……”
姜喃：“……”
“三个……”
姜喃捏了捏太阳穴，漂亮的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有些无可奈何，“梁爷爷，您好好养病，别瞎想。”
梁老爷子侧了侧身子，又开始抹眼泪，“瞎想，我想个我的重孙子、重孙女都不行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姜喃不善言辞。
她本来以为，梁景之那张嘴已经够让人崩溃了，没想到梁老爷子这张嘴更胜一筹。
她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有些无从下手、无可奈何。
好在，梁景之在这个时候也过来了。
“爷爷。”梁景之敲了敲门，然后迈步子进来，有一种世家贵公子的矜贵气质。
视线落在姜喃身上的时候，眸光染上了几分温脉，“在聊什么？挺热闹。”
梁老爷子瞬间变脸，没好气地给梁景之丢了一个苹果，气呼呼的，“聊什么？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你这个臭小子不争气，我真的是要被气死！”
梁景之手一伸，将苹果托在手心里，拿起水果刀，坐着开始削苹果。
“别给我削了，你削得我不吃！”梁老爷子道。
梁景之手上的动作没停，语调懒洋洋的，“也没说给您吃的，我给阿喃削得苹果。”
梁老爷子撇了撇嘴，只觉得梁景之削苹果的太耽误时间。
至于，耽误什么时间？
梁老爷子表示有话要说：“你有时间给姜丫头削苹果，就不能床上多努力点？你个不争气的臭小子，怎么连勾引人都不会的！”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
病房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当中。
梁景之削着的苹果皮断了一截，就连果肉都被带下去一块，“爷爷，怎么感觉深谙其道？若是有什么诀窍可以传授，孙儿洗耳恭听。”
姜喃皮笑肉不笑的，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梁老爷子难得见梁景之这么上路子，当即就来了劲儿，拉着他就开始讲。
姜喃：“……？”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姜喃细不可察地摸了摸耳朵，下颌微微敛了敛，不动声色地从梁景之欣长的身材上收回视线，双手抄着兜往外走。
门关上，终于隔绝了耳边嘈杂的声音。
透着病房门上的观察窗，姜喃能够清晰地看到梁景之悉心听讲的模样。
挺罕见的。
姜喃的手指缓缓蹭了一下指腹，半晌弯了弯唇角，眉眼潋滟出几分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