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华茂没说什么，鬼鬼祟祟地将她拉走，上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去北部群租房。”
叶安雅瞪大了眼睛，“去群租房？我们去那里干什么？”
“还能去干什么？不带你去那里，你晚上住哪里？”叶华茂也很恼火。
“别墅呢？我不去群租房，我要回去住以前的别墅。”叶安雅趁着车子还没启动，拉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你给我站住！”叶华茂快步跟过来，不耐烦地拽住她的手腕往回扯，“要不是你是我亲生的，我才懒得管你！”
“爸？”叶安雅扭头，眼眶猩红，“我要是你亲生的，你就让我回去住别墅，除了别墅，哪里我都不愿意住！”
“你这个混账东西！”叶华茂一巴掌甩过去，“哪里还有什么别墅？房子已经抵押出去，被银行没收了！”
叶安雅怔住。
脸上火辣辣的疼都不如心脏的刺痛来得真实。
浑浑噩噩地被叶华茂带去群租房，看着眼前不到二十平米的狭小逼戾的空间，廉价又简陋的布置，她彻底傻了。
她们家，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吗？
难怪最近她要零花钱的时候叶华茂都支支吾吾地不肯给她。
阴暗潮湿的房间内传来老人被病痛折磨的呻吟声。
四处乱窜的蟑螂，破旧水管滴水的声音，还有空气中弥漫的铁锈味和楼下垃圾熏臭的味道……
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这明明是人间炼狱！
以前她总觉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没有公司，叶家要东山再起也不难。
可当贫穷真正来临的时候，却是这样的猝不及防且真实！
“安雅，去看看奶奶吧，她没多少时间了，我们没钱继续在医院治疗，所以把她接回来了。”
叶安雅目光往里探了探，却没有勇气上前。
“妈妈呢？”她四处张望。
没看到薛云岚的影子。
“她？”叶华茂冷笑一声，“眼里只有钱的贱人！早就跟男人跑了。”
叶安雅惊得后退一步，“怎么会……这样？她不要我了？”
叶华茂想到薛云岚就气得踢桌子，“她不是你妈妈了，她现在是你们班张丽丽的妈妈！”
叶安雅长大了嘴巴：“！！！”
怎么一夜之间，她连妈都没了？
还有，张丽丽是什么鬼？是她们班那个一百五十斤的张丽丽吗？那个每天穿金戴银暴发户模样的张丽丽？
“别想了！”叶华茂瞪了她一眼，“你那个眼里只有钱的妈妈，现在傍了一个比我还大十岁的孤寡老头，就是那个张丽丽的爸爸！”
叶安雅人都傻了。
那以后……薛云岚到底是她的妈妈，还是张丽丽的妈妈？还是她们共同的妈妈？
“对了，安雅，你不是说你上次钢琴比赛获奖了？”叶华茂眼底掠过一丝精光，“奖金呢？”
叶安雅从未见过叶华茂这样的眼神，她警惕地后退一步，攥紧了书包的带子，“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