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霖笑意更浓:“好啊。”
付阮从办公室里出来,外面几个还没走的助理依次跟她道别,她点头,跟手机里的人讲话。
她目前所处的大楼不算高,只有三十八层,但地理位置绝佳,二十年前这片还很偏,付长毅和付长康拿钱买了这块地,建了这栋楼。
十几年前这里是岄州的cbd中心圈,只是近些年岄州发展更加迅猛,日新月异,大几十层上百层的高楼平地拔起,仿佛每隔一个五年,就有一个新地标。
付长康前两年跟付阮提过,要不要把公司搬到新区,付阮说不用,老有老的好处,心里踏实,尤其知道这片地方,付长毅曾经踏足过,她每天来来回回,仿佛都能跟付长毅打个照面。
付阮心里有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柔软,一如她必须要做岁宁山庄,因为那片地也是付长毅留下的,阮心洁住在那里,也算是变相的团圆。
三十几层的大楼里,上百家大大小小的公司,晚上八点多并不算晚,最少有四成的人还在加班,付阮从直达电梯里出来,周围不少在别的电梯口等电梯的人,或刚吃完晚饭回来,或是出去买了晚饭准备拿上去吃。
付阮从旁经过,大家都会悄悄打量,她习以为常,她就是这栋楼里会呼吸的吉祥物,百看不厌。
待到走穿长长的电梯走廊,付阮一抬眼,几乎第一秒就在人来人往的大堂里,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蒋承霖穿上鞋快一米九,只要不把他扔在nba里,他在哪都能鹤立鸡群,加上人又好捯饬,这才几个小时不见,他又换了件香槟色的衬衫,材质像是不透明的纱,看着就很轻薄柔软,连上面的褶皱都不会让人觉得没烫平,不懂行的人也能一眼看出来,一个字:贵。
付阮身边有很多帅哥美女,但是提到气质,不得不说,她第一个就会想到蒋承霖。
蒋承霖无论何时何地,哪怕穿着运动服,看起来都格外矜贵,有时候付阮都会恍惚,到底是贵衣服显得他人贵,还是他本身就贵,所以也衬得衣服贵,如果他什么都不穿……
付阮脑中有很清晰的影像,蒋承霖站在浴室隔断间里洗澡的画面。
矜贵的某人朝着几米外的付阮摆摆手,脸上都是笑,付阮有些踟蹰,不敢往前走,倒不是被他给帅的,而是蒋承霖怀里抱了一大束花,浓郁的酒红色,乍看还以为是玫瑰,可再一看,是红色郁金香。
大堂人来人往,蒋承霖旁若无人地看着付阮,付阮不动,蒋承霖主动朝她走去,当他把花递到她面前的时候,付阮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受什么刺激了?”
蒋承霖正儿八经的回道:“之前是我追你追得太低调,搞得一些人在背后吃瓜都吃不明白,说你倒贴我,这群人已经不单单是眼瞎,心也瞎了。”
所以他故意捯饬地花枝招展,捧着花在她公司楼下站着等她?
付阮抬头,蹙眉:“你无不无聊?”
蒋承霖笑了:“你先把花拿着,我还有更无聊的。”
付阮鬼使神差的接了花,想看看蒋承霖还能有多俗,蒋承霖攥着右拳伸过来,付阮蹙着眉,明明一脸嫌弃,但还是抬起左手去接。
她伸着左手,蒋承霖张开右拳,握上去。
身边五秒内最少有十个人经过,付阮脑子乱成一锅粥,警铃维持在要响不响的状态,响吧,她能怎么着?一把甩开蒋承霖?不响吧,就这么老老实实待着,貌似也不太像话。
付阮体内防御机制短暂出现bug,她顶着张建模的脸,一动不动,像是机器人死机,任由蒋承霖拉着她的手,两人并肩往外走。
快要出门时,迎面进来几个穿着随意的中年男人,他们都是这层某公司的大老板,付阮跟他们都挺熟。
几个男人瞧见付阮一手捧花,一手被蒋承霖拉着的‘小女人’模样,明明视线已经掠过去,仔细一想,不对,用重新定睛看过来。
付阮把所有人的微表情全都看在眼里,对方跟她尬笑着打招呼,付阮点头回应,一走一过,出了大门,蒋承霖侧头道:“你脸怎么了?”
付阮绷着脸,她脸怎么了?
蒋承霖佯装惊讶:“你脸好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