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着眼,提着心,愣能一步一步的给忽悠瘸了,付阮后知后觉,心下一沉:蒋承霖太他么邪门了!
如果说之前付阮对蒋承霖还只是警惕和防备,那么从现在开始,正式上升为忌惮,有人杀人于无形,他是哄人于无形,在付阮看来,蒋承霖就是打算把她先哄后杀。
“说完了?”付阮水泼不进的淡定。
本以为蒋承霖会变本加厉,谁料他急流勇退:“别生气了,你知道我不是故意跟你斗心眼就行,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会生气,你不给我打,我会伤心,里外里还是你赢了。”
付阮悄悄攥住毯子,努力面不改色。
昏暗中,蒋承霖似乎勾起唇角,声音低又带着几分轻快:“以后我都主动找你。”
付阮绷着脸:“用不着。”谁稀罕?
付阮已经看到他咧开的嘴角,她好想抬手给他一巴掌,跟这忽悠谁呢?当她是那些没见过世面也没见过男人的小姑娘?
可她要怎么回才能显得自己无动于衷?不光要无动于衷,还要游刃有余。
短暂迟疑,付阮很快找准了定位:“好良言难劝找死的鬼,你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蒋承霖喜形于色:“你不想要孩子我们就不要孩子。”
蒋承霖:“你不是要跟我复婚吗?”
“哈…”付阮脱口而出:“你以为我疯了?”
蒋承霖没出声,房间显得格外安静,付阮在一瞬间的嘲讽过后,很快便察觉到蒋承霖的异样,她看不清他的脸,可蒋承霖在黑暗中的轮廓,看起来僵硬又失落。
付阮和蒋承霖都是敏锐的人,能察觉到对方身上的异样不奇怪,奇怪的是,付阮会因为察觉到蒋承霖的失落,而有些微妙地不好过。
五秒,十秒,房间里始终安静,付阮从起初的略微后悔,到五分尴尬,最后十成的肯定:“我没你会装,也不在乎你本身有多好,从认识你到现在,我一直都是这样,在我这你别想讨到什么甜头,苦头有的是。”
无论真假,付阮希望蒋承霖知难而退,沈全真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智者不入爱河,怨种重蹈覆辙。
付阮不想浪费时间谈感情,更不想再在感情上栽一次跟头,一次失败叫遇人不淑,两次失败就是眼光有问题。
付阮承认自己看不穿蒋承霖,她不想承担失败的后果,当然,也不想时不时的承担蒋承霖带给她的后悔和自责。
瞥了眼沉默的蒋承霖,付阮心里嘀咕,她实话实说而已,他有什么好难过的?
蒋承霖沉默良久,冷不防地开口:“我见过上学时的你,那时你不像现在这样。”
付阮心跳乱了一拍,不等她出声,蒋承霖又说:“你那时脾气是不好,但每天都挺开心。”
付阮心头骤然一紧,像是被人用力握了一把,她没想到蒋承霖会提从前。
蒋承霖的从前里一直有付阮,可付阮的从前里,却没蒋承霖太多的印象,更别提交集。
“你不是不甜,全看对谁。”蒋承霖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付阮从胸闷转成心疼,又从心疼变成如鲠在喉,她以为蒋承霖想翻她和付兆深的旧账,她已经做好了跟蒋承霖战斗的准备,谁料蒋承霖顿了几秒,轻声道:“我希望你像以前一样开心。”
付阮心中早已拿起长刀利剑,可在蒋承霖话音落下的一瞬,皆化作青烟,蒋承霖兵不血刃,赢得不费吹灰之力。
付阮很想说些什么,可事实上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蒋承霖原本已经离付阮很近,近到付阮以为他随时随地都会压下来,可蒋承霖在说完这句话后,定睛看了付阮片刻,突然往后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