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想过无数种为蒋承霖尽忠的方式,或挡刀,或挡枪,或死于一场无人知晓的秘密行动,他早在几年前就把自己的墓地定好了,随时准备乍然离场。
怕一个人太孤单,前年小龙生日,许多也送了小龙一块墓地,就在自己隔壁再隔壁,这样就算蒋承霖忘了他,去看小龙的时候,也能捎带脚给他的墓碑前放上半只烧鹅半瓶酒。
蒋承霖让他跟付阮,许多没有迟疑,就算不晓得付阮的脾气,也知道封醒的手段,他这次,多半是有来无回。
付阮跟封醒进会所办事,许多跟几个人站在门口等候,斜对面包间出来一行人,走着走着,打头的人看见许多,出声打招呼:“多哥?”
许多闻声望去,见是蒋承霖的朋友,因为年纪小,平日里都管他和小龙喊哥。
勾起唇角,许多笑着回应,对方下意识看了眼包间房门,“四哥在里面?”
许多心里苦,面上不敢露苦,微笑道:“四哥不在。”
对方诧异,许多向来只跟蒋承霖,能让他在外面当门神的,除了蒋承霖,还谁有这么大的牌面儿。
许多收到对方的疑问讯号,轻声道:“付四小姐在里面。”
对方果然十足意外,看了看许多,又看了眼许多身旁的几个人,皆是目不斜视,两耳不闻,的确不是蒋承霖身边的熟面孔。
不敢多问,对方僵硬地点了下头,“那你忙多哥,我们先走了。”
许多点头,继续站在门口当门神。
付阮来的会所很高端,平日里蒋承霖也会来,财神爷身边的护财童子,谁能不认识呢,这一晚上,许多在门口迎来送往,来者无一例外,都以为蒋承霖在里面,想进去打声招呼,许多每每都会笑着回答:“付四小姐在里面。”
然后接受众人惊讶又意味深长的目光,次数多了,许多没做亏心事都会脸红脖子粗,丫的他没叛变,没见过无常打架小鬼遭殃的吗?
终于,包间门打开,付阮从里面出来,晚上十点多,她直接回家。
红色法拉利从地上开到地下车库,保镖的车也都一水儿的跟在后面,下车时,付阮看向许多:“一起上去。”
许多面色无异,心里嘀咕,看看,该来的总会来的,一定想叫他在门口守夜,明天连早班,四十八小时,甚至更久不让他合眼,熬鹰式折磨。
乘电梯上楼,顶层就两户,封醒出电梯,头也不回的往右边走,付阮往左,许多自然跟着她,付阮指纹开锁,许多站在门口,主动道:“四小姐,今晚我守夜。”
付阮站在玄关脱鞋,头也不回地说:“进来。”
许多:“……”
付阮家里没开灯,房中…应该没有藏人,许多愣在门口,几个意思?
付阮走到客厅,随手打开灯,转身看向几米外戳在门口的人,面无异色,重复了一遍:“进来。”
许多明显感觉头皮一麻,许是这种特定的场景,让他格外关注付阮的性别,一大美女,三更半夜,站在门里,喊他进去……
短暂出神,许多很快说:“不用了四小姐,我就在这守着。”
付阮站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过五秒,许多就扛不住压力,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付阮问:“你在想什么?”
许多后背发潮,嘴上很牢:“您放心休息,有事我第一时间叫封醒。”
付阮:“他今晚休息,你当值。”
许多点头:“明白。”
付阮:“你明白什么了?我让你进来。”
她尾音加重,明显带着几分不耐,许多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救命啊,四哥前妻,他有几个胆子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今晚他要是踏进去半步,话传到蒋承霖耳朵里,他怕是真的不用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