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糖人师傅精湛的手艺，最终，宁越然还是没忍住，用为数不多的零花钱买了几个糖人。
一转身，发现顾封还站在他身后。
宁越然看着他：“你跟着我干嘛？”
顾封：“顺路。”
宁越然挑眉：“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就顺路？”
顾封一双丹凤眼微眯，理所当然道：“顺路、顺路，顺着你的路走不就行了？”
宁越然嘴角一抽。好家伙，可真是好家伙啊！
宁越然往东，顾封也跟着往东。宁越然向西，顾封也跟着向西。
身后跟着条尾巴，没办法，宁越然只得放弃原来的计划。
没错，宁越然出门，并不单纯是为了闲逛。今天是他去铺子看账的日子。
除了不学无术以外，宁越然还是个小财迷。但宁将军总是借故克扣宁越然的月钱，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宁越然自己开店，成了小掌柜了。
这件事，宁越然谁都没有说。
在朔启，商人的地位很低，一旦经商就意味着宁越然连科考入仕这条道路也封死了。如果这件事被家里知道，祖父怕是都不会替他说话。
宁越然都能想象到宁将军骂他的话。
“腹无点墨、混吃等死！醉心银钱，满身铜臭！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混蛋玩意儿！”
想到这里，宁越然惊恐摇头。实在是太可怕了……
回过神时，顾封已经近到快要贴上他的脸了，只听他十分不要脸地问道：“怎么不动了，被我的美貌惊呆了吗？”
宁越然后退半步：“不，是被你的无耻惊呆了。”
他竟然现在才知道，陵阳城有这么一号不要脸的人物。
顾封并不介意宁越然的无视和抗拒，继续跟在他身后，心情看上去不错。时不时撩拨他两下，就像在逗弄呲牙咧嘴但长得很萌的小动物。
很早之前，顾封就已经知道宁府这位三公子了。
每次惹宁将军生气，宁越然都会翻墙到安王府。但宁越然不知道，他第一次翻墙的时候，王府暗卫就已经报给了顾封。
若非顾封喜欢看美人，小时候又恰巧见过宁越然，凭借记忆认定他是个美人，单是擅闯王府这条，宁越然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毕竟，如果连宁越然都能无声无息地闯进安王府，这些年里，顾封怕是早就被刺杀成功千百次了。
至于在墙角放水缸，这就单纯只是顾封的恶趣味了。
日子无趣，总该给自己找点儿乐子。
果然，宁越然的反应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很有趣，甚至敢来“打劫”他。
更让顾封满意的，是宁越然的长相。
听到宁越然那些纨绔传闻时，顾封本来还在可惜，以前那个一眼就令他惊艳的少年郎，哪怕没有长残，那身气质怕是也会让他的美貌大打折扣。
没想到的是，宁越然这个纨绔，看上去跟个正经读书人似的。而且没有那些书生的酸腐气，反而灵动狡黠。非常符合他的审美。
没错，顾世子就是一个十足的颜控。
一个曾因战败国派来的使臣太丑，而认定他们是在挑衅朔启，直接在谈判桌上撂下一句——哪来的丑东西？然后拒绝谈判的绝顶颜控。
宁越然不会知道，但凡他的长相有一丁点儿不如顾封的意，那天夜里，他都不会离开得那么轻松。
为了甩开顾封，宁越然选择了小路。没想到，体弱多病的顾世子，竟然一步不落地跟在他后面，看上去还很闲庭信步。
反观宁越然，倒把自己累了个够呛。
该死的是顾封还在旁边说：“然然是怕我身子不好，特意陪我锻炼吗？”
宁越然嘴角一抽。神踏马然然。
宁越然要破口大骂的时候，顾封突然神色一变：“你身后……”
宁越然只以为顾封是在吓唬他：“少来这一套，难不成有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