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精神状态极其糟糕,也许是濒死状态下的人写下的绝望之语。
“……看起来很恐怖吧?就像恐怖片里的场景。”丹尼平静地说。
“这里发生了什么……?”舆水怜问。
“我的朋友,因为发现了波尔多偷偷拐卖人口的事而被他报复,他被波尔多的人囚禁起来……他们给他注射毒品。”
丹尼说:“等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被卸掉了胳膊,双腿的骨头也被打碎,还染上了很重的毒瘾。我们把他带回来没多久他就自杀了。”
“这是他最后生活的地方。”
他的平静更像是心死。
“我和波尔多的仇恨,只要他不死,就会一直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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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离开后,他们简单洗了个澡,回到房间里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降谷零看着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手机,甩到了一边。
“组织那边完全没有给出反应,波尔多也许在从中作梗迷惑组织,也可能组织是想看看我们和波尔多博弈的结果。”
舆水怜觉得组织的作风听上去挺无耻的。
这不就是把烂摊子甩给他们了吗?
降谷零分析道:“现在看来,组织要么完全不知情,要么就是已经知情,但对波尔多的利益和人脉还有所需求,对动手有些犹豫。”
“——我们和波尔多谁是这场斗争中的赢家,组织就现在谁这边。”
“如果波尔多成功处理好了组织的试探,组织也许会继续留下他,我们就会成为波尔多的垫脚石。”
舆水怜找到了工作目标,他问:“那我们赢过波尔多,组织就会暂时站在我们这边了?……要杀掉波尔多吗?”
“不。”降谷零苦笑着,如果真的能这么简单就好了。
他说:“如果我们只是杀了波尔多,组织说不定还会埋怨我们将波尔多手中的资源也给葬送了。”
舆水怜:“……这就是职场的勾心斗角吗?”
降谷零:“那这一定是最无耻也最黑暗的职场之一。”
回到正题,降谷零说出个不报太大希望的答案来。
“完美的解决方案是:我们不仅要处理掉波尔多,还要给组织献上资源——这个资源要比波尔多能带给组织还要多才行。”
这就像是老板布置了一个项目,你要打败你的竞争对手最好的办法是摆出比他盈利更多的方案。
降谷零不喜欢说丧气话。
但目前看来,简直是一个死局。
他们两人一个人是红的发亮的公安卧底,另一个更是自小在组织长大,人际关系简单到一个手就能数过来。
去哪里找能够破局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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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场的休息室里。
身坐中间位置的青年温声问道:“诺曼先生情况如何了?”
“已经送去医院了,能不能抢救下来还不清楚。”
门口的黑发男人面色沉重:“……医院那边说不是很乐观。”
他旁边那位银发青年则是重重锤了下背后的墙壁。
“十代目,当时撞上我们的车的那个少年和他的同伴难道就是刺客……”
如果是这样,那他不就等于亲自放走了凶手?
“……我不这么认为。”青年说,“现在还不能下定论。”
监控已经有人去调查了,遗憾的是这里并非所有房间都有监控。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是诺曼发给他的那张照片。
正是刚才在雨中险些撞上他们车的少年。
“对了,山本君。”
他问:“你刚才说你觉得撞上我们车的少年有些眼熟?是在哪里见过他吗?”
山本武思考了一下:“嗯……不,我应该是第一次见他。”
他模棱两可的答案让狱寺有些不满:“这算什么答案啊你这笨蛋,第一次见的人哪里眼熟了?”
“不。”山本武说,“他有点像一个我认识的人。”
这一次,他脑中浮现出了那个人的样貌来,这让他越发肯定了。
不过这么说狱寺会生气的吧……
毕竟也不能算是他“认识”的人,他只是在录像和照片里见到过那个
人而已。
一个多年前就已经不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