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边开车过去要半小时。
伏特加没有和他们坐同一辆车, 开车的是苏格兰,舆水怜坐在副驾驶,雪莉则是自然坐在了后排的座位。
这次因为是工作, 所以还带上了武器。
雪莉身旁空着的位置下方是两个很占空间的吉他包, 她看了眼高高立起的其他包,问道:“里面的是枪?”
“嗯。”听到女孩的声音, 舆水怜发出了一声鼻音算是回应。
雪莉的目光在包的边缘勾勒,她收回视线, 难得地主动挑起了闲聊的话题。
“……背着这样的包, 不会被当做是乐队的人吗?”
侧着头关注着窗外的舆水怜听到耳畔苏格兰的声音——
“嗯,有发生过类似的事。”
舆水怜他还以为苏格兰应该是带一点点笑意, 或者轻松的口吻说出这种话。然而透过镜子看到了一点苏格兰的表情——平淡的、什么都没有的表情。
他这才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件事。
苏格兰在雪莉面前一次都没有笑过, 或者说一次都没有表现出能称得上“放松”的情绪……哪怕是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 他每次说话也是很“克制”的口吻, 很少有能让人感觉到明显态度的时候。
……不, 他这几天一直都话不多, 至少在其他人面前时这样的。
舆水怜后知后觉的有那么一丝担忧。
他是最近一直在分心想其他的东西,导致自己变得迟钝了吗?……竟然连这些事都没有发觉?
舆水怜细细回想着:苏格兰在面对组织人员是是板着脸、不能让自己太好接近的。
在武斗人员面前却要将这种故意做出来的“柔和”给藏起来……而面对雪莉这样的核心成员时,又不表现得太僵硬、太不通人情——因为这样也会影响晋升。
雪莉的话重新将走神的舆水怜拉回现实。
这半个小时的车程对雪莉来说是难得的放松时间,她继续问苏格兰:“……你会弹吉他吗?”
苏格兰淡淡道:“贝斯倒是会一些。”
但是也没有正面回答会不会弹吉他这个问题。
舆水怜察觉到了这点, 心想这和他的猜测果然对上了。
他在全方面地扮演“苏格兰威士忌”这个身份。
这一刻,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我很幸运。)
他回想起自己觉醒出意识的那一天。
也许因为他是“人偶泰斯卡”, 也许是这个传闻真的有那么一点点作用,也许正好是那天他的模样太惨烈,也许是那天苏格兰正好阴差阳错的释放了一丁点善意。
这一切的“也许”铸造了现在的局面。
仿佛是为了将舆水怜的无数次死亡给抵消而得到的馈赠。
上天将这种巧合叠加在一起, 让这万分之一的奇迹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我确实是幸运的。)
这个念头变得愈发笃定了。
“幸运”让我得到了比自己想象中拥有的还要多得东西, 他想。
=
等到达目的地后, 舆水怜才发现:被炸毁的研究所说是研究所,但规模和雪莉现在所在的地方相比小上太多了。伏特加这点确实没胡说。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十来个后勤人员在现场忙活,见到表情冰冷、还带着两个有代号的成员的雪莉后,他们立刻让出一条路来。
其中算是负责人的一位男性拿着平板电脑迎了上来,也不做自我介绍,直接切入正题:“这边是昨天夜里被袭击的,犯人安装的炸/弹将资料室和办公区炸毁了,爆炸发生时这边的研究员大多还在工作……”
雪莉呼吸一滞,问道:“……死伤情况是?”
那人摇了摇头,将平板递了过来。
苏格兰看完后皱起眉来,对后勤人员确认道:“当时值班的有十七位研究员,但尸体只找到十三个?”
后勤人员点点头,再更深的内容就不是他们能随便开口的了。
雪莉:“尸体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还有几位我们无法确认身份。”
雪莉深吸一口气,“……我来认一下。”
伸头缩头不都是一刀吗?
苏格兰打断道:“这件事先放一下,不如先检查一下还有没有需要回收的有用资料?”
雪莉意识到是自己同为研究人员的同理心作怪,让她下意识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她揉了揉太阳穴,赞成了苏格兰更为理智的提议,“走吧。”
苏格兰看向还站在门外看像远方的泰斯卡,喊道:“——泰斯卡?”
“来了。”舆水怜回道。
在雪莉听不到的地方,苏格兰小声说:“任务中要集中注意力,这里是爆炸后的现场,可能还有其他安全隐患还没有排除。”
“嗯。”舆水怜乖巧应声。
不过,他倒不是在发呆,而是刚才弹出了新的突发任务。
【突发任务(可选做)——藏匿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