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问他：“你没有发现？”
蛟龙眉头皱得死紧，“完全没发现，灵力波动和以前一样，我在河中看岸上的景色也没变。”
顾望沉吟片刻，问他：“我们能去河里看看吗？”
“看呗！”蛟龙往后一让，跟东北人让客人上炕的动作一毛一样。
顾望和戈易他们都有能避水的方法，几个工作人员修为差点，在岸上等着。
几人挨个下水，蛟龙游在前面带路，向最深的地方游去。
水下光线受阻，视线浑浊起来。
顾望游了一会儿，忽然看向一个方向：“那边是什么？”
蛟龙不以为意道：“啥也没有啊，那边水浅，住的不舒服，我没过去看过。”
顾望：“那正好去看看。”说罢转身朝那个方向游去。
其他人无奈，只能跟上。
河道陡然狭窄起来，下面有一道缝隙，汩汩水流从缝隙中冒出来，水质清甜，可不像是水浅的样子。
蛟龙撇撇嘴，“这么小的缝儿，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
戈易问他：“你奉命镇守这条河，按理来说河中的一切都和你有关系，你为啥不愿意来这里看看？”
他口音终于偏了，带上一丝大碴子味儿。
蛟龙挠头，“我觉得就是没什么可看的啊，水底下不都这样吗？”
顾望一抬手，止住两人说话，双手同时掐起指诀。
这指诀戈易几人都见过，正是刚才他用过的。
避水咒荡开河水，顾望的声音清晰传出来：“清天浊地，破障除心！”
来了——众人都死死盯着前方。
只见本来狭小的缝隙片片剥落，露出里面一个宽大的石台，压住这片河底……
不，等众人极力看去，却发现这不是一片石台，而是一个硕大的龟壳！
只是那龟壳已经完全石化，水草在上面生长。
然而更让他们惊讶的是，龟壳上散发着微弱的金光。
“这、这是……”
顾望长出一口气，“河伯神胎。”
这竟然是一个正在孕育中的神胎！
倘若不发生变故，再过上几百上千年，此地便会诞生一位河伯。
蛟龙都傻了，半晌，才喃喃自语：“怪不得老子不想来这边……”
河伯是此地正儿八经的神灵，他是奉命镇守这条河，两人的关系就好像是管家遇到主人，他可不是不愿意过来嘛！
虽然他没发现这里有神胎，但潜意识里已经察觉到这处气息不同寻常。
而就在这时，龟壳的神光一闪，竟然更加微弱几分。
戈易吓一跳：“它这是怎么了？我们打扰它了？”
顾望神色一凛，“不，它也被污染了。”
众人还在纠结他这个「也」字，就见他已经游到龟壳旁边，从前面的洞口游进去。
其他人赶紧跟上。
龟壳里面也散发着微弱的金光，然而光芒更加闪烁不定。
在龟壳腹部，最凹陷的地方，放着一枚干瘪的眼珠。
污浊腐臭的黑气冒出来，不断污染着神光，蔓延开一大片黑色。腹部的龟甲，已经有三分之一变成了黑色淤泥状的脏污。
顾望一下子恍然。
他想起上次来瑶海市抓到的那个邪术士，之前他还疑惑，那个邪术士孤身一人来到瑶海市，到底是为了什么。
原来，对方和天翠山那个术士一样，是为了污染神胎！
这两个邪术士果然有联系，而且他们背后的人盯上了华夏各处孕育的神胎。
但那些眼睛到底是哪里来的，上面的神力又是怎么回事……顾望回顾看过的典籍，没有以眼睛作为载体的邪神啊？
戈易见顾望在思索，不由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顾望回过神，“你们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