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这头虎鲸游着游着，突然拉了一排泄物，然后这一大团排泄物就在淡白色海水中壮观漾开。
而他们坐着的这头庞大海乌大嘴鱼不躲，反而鱼鳍快速扇了两下迎了上去，好像要赶着去吃这团粪便！
额……
原本相偎着打瞌睡的两人瞬间打了个激灵，清醒了。
两人一个要拉着对方往左边逃，一个要拉着对方往右边逃，结果就是被扯住了。
眼看屎黄色的排泄物要扑面时，两人一个对视，突然齐齐地往海底游去！
屎里逃生的两人逃 脱后，心有余悸地停下来回过头看那头庞大海乌大嘴鱼。
那头大傻鱼正在排泄物晕开的海水中来回穿梭，吃得开心。
两人相视一眼，乐了起来。
“快到葬鲸海了，下去看看吧！”水灵开口说。
她不打算再坐到那头傻鱼的嘴巴里了，拉着楚阳，银色鱼尾摆动，往黑暗的海底游去。
葬鲸海的壮观要超出楚阳的想象。
无数座庞大的虎鲸骨头静静躺在黑暗里，全都是虎鲸的，庞大无比，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边。
雪花般的有机物不停从上方飘落下来，像下了一场海雪。
葬鲸海非常死寂黑暗，没有小鱼也没有小虾，唯一存在的生物，就是趴在鲸骨身上的呆滞地吃最后一点腐肉的灰蟹。
这里是令人敬畏的死亡国度。
楚阳目光渐渐泛上苍凉。
鲸落，万物生。
或许那雪花般落下的有机物也是虎鲸尸体上分解出来的，是虎鲸给大自然最后的馈赠。
小鱼小虾吞食这些有机物长大，幼年虎鲸再以小鱼小虾们为食，逐渐成长，大自然以这种方式生生不息。
水灵说过她死后会炼成鱼灯，照亮一方海水。
那么他呢？
他的身体却是没法化为鱼灯的。
他能为族人们留下什么？
楚阳左思右想，觉得只能像其他部落的老巫一样，身死前为族人留下巫石般强大的物品。
然后再找一名合格的继任者，带领族人们继续走下去。
至于尸骨……
要不做个海底灯架？
“走吧，去领地！”水灵不喜欢葬鲸海死寂的气息，拉着楚阳离开这里。
她游得很快，两人像两颗呼啸而过的箭，穿过鱼群，穿过虾群，还从两头打架的霸王大乌贼中间穿了过去。
惊得两头乌贼狂喷墨汁，架也不打逃走了。
几个小时后，他们来到目的地。
楚阳怔怔地看着前方。
这里是浅海。
海水透明又澄澈。
阳光穿透蔚蓝海水，毫无遮挡地倾撒下来，整片蓝金海藻林被照得闪闪发亮，反射出金屑般点点耀眼光芒，恍如童话。
各种闻所未闻的珍奇海洋生物活动其间，五彩缤纷的鱼群，像水银做的一样的漂亮小海龟。
石屋般庞大的粉宝螺，各种颜色各种形状还会发光的海星，树干一样粗的剧毒艳丽海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