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考核很难。
两人偶尔会出去休息休息，反正可以存档，也不怕搜集到的物质飘散掉。
那些来自各族的进化者们，在一次次挑战之中，也有不小的进步。
有人在通过一层考核之后，领取了一份适合自己的传承，实力突破到了极限超凡的程度。
也有人连奖励都没拿，只是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再起，在无尽战斗之中，领悟出了进化的真谛，体魄突飞猛进。
天元国人类的休息区，有人默默计算着其他进化者进入的次数。
半年后，在陈立歇息喝酒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则消息。
星瑶挑战第二层已经失败了1000次了……
这个晶玉族的女子脾气很倔，也很要强。明明打不过，还是要一次次进去被恶魔树虐杀。
被虐杀过一百多次的陈立，可以体会到被杀1000次的那种绝望和痛苦。
但她似乎还是没有放弃。
陈立都有点动容了。
他喝着酒，看到星瑶又一次脸色惨白的从石塔里出来，起身走向了她。
“失败的时候要多想想原因，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这样一次一次送，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吗？”
陈立来到星瑶的面前，开口说道。
后者正准备吸收宇宙能量，调整状态。
闻声睁开了眼睛，抬头看向他。
然后愣了愣，“你……你还活着？”
“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呢？”陈立不禁莞尔。
“哦……那挺好。你似乎变强了一些？”星瑶有点失神，不知道是不是被杀的次数太多了，脑瓜子都好像被杀坏掉了似的。
陈立拍了拍她的肩膀，劝道：“休息休息吧，这里不是你们老祖留下的宝藏。你们的老祖只是上一次传承的获胜者，无法带给你任何特殊的帮助。你既然进来了，可能就再也出不去了。剩下的日子好好享受享受，虽然不够自由，但至少没有人会监视你，你可以做自己。”
“做……自己？”星瑶眉头微皱，一时好像没懂。
少顷才摇头苦笑道，“我不会。”
“这有什么不会的？”
“我渴望自由，但我不曾自由过，也不知道自由以后应该做什么。如果活得没有目的，我会很慌张。石塔有九层，就是个很好的目标。我要闯过第九层石塔，成为圣祖那样的获胜者……不管能不能做到，至少有个方向。”
星瑶回答道，露出一抹强挤出来的笑容。
“唉，何必呢。”陈立叹了口气。
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劝下去了。
毕竟来到这里的人，基本上最终都是要死的。
“我进塔了。”
陈立道了一声，招呼一下陈劫，准备继续进行漫长的五层考核。
“等等！”
这时，星瑶忽然叫住他。
檀口微张，没有发出声音。
只是用意念对陈立说道：“在蓝星的那段日子，我过得很快乐。其实我应该听你的劝，不要下来。但我已经来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陈立回头看了她一眼，同样用意念回道：“你死之后，我会为你修一个衣冠冢，就葬在蓝星。”
“好啊，记得给我的衣冠冢上戴一个项圈，我还挺喜欢它的。”星瑶回应道。
陈立再次看了她一眼。
强大的意志，仿佛可以看穿她的心灵。
表面上巧笑嫣然的她，内心深处已是一片死灰，显然心中早已放弃了生还的希望。
一次次进入石塔，也只是在提前感受死亡而已。
“一定。”陈立回道。
旋即步入了考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