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阔低下头，看了一眼胸口处尚且温热的血液，“你说这个？”
全身上下不找片缕，就这么毫不掩饰的悬在众人头顶的姚天阔，伸出手指，将那滴血液抹掉，“还不都怪你，无缘无故的打了这么响一声雷，把跟老子鱼水之欢的妹妹吓到忘了继续动，为了尽快赶来见你，又不能让那妹妹扫兴，就只能把她杀咯。”
姚天阔习以为常的语气，和那下意识舔舐指尖鲜血的动作，瞬间让陆小白脱离了先前的窘境。
“这种事，你应该很经常做吧？”陆小白问道。
姚天阔托着下巴，很认真的想了想，回答道：“不算经常，但每天总会有那么几个让老子没那么满意的小妹妹，老子也没办法呀。”
姚天阔那理所当然的表情动作，让陆小白心理产生了极大的不适，忍不住说道：“你还真是人渣啊。”
“人渣？”姚天阔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大笑道：“拜托，只是些除了消解欲望外没有任何用处的工具，怎么就给老子套上‘人渣’的帽子了？老子可担待不起。”
“工具？你把活生生的人，当作消解欲望的工具？”
陆小白背后的钢铁巨翼缓缓张开，将他带到与姚天阔齐平的高度上，“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把你当作，阻挡我前进道路的石头，一拳打碎就可以了？”
“当然，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姚天阔轻笑一声，摊开双手，神色轻松地宽慰陆小白道：“眼界放开点，到了你我这种境界，那些凡夫俗子，说到底也只是些会直立行走，会说话的低等动物而已，你吃肉的时候会为那些精怪做祈祷吗？”
陆小白抬手握住双生法杖，说道：“那我也不会在肚子不饿的时候，单纯的为了满足自身的残暴欲望，而去杀害其他的生灵，更何况还是同族。”
“同族？别傻了。”姚天阔看向陆小白的眼神里，从原本的淡然，变得多了些嘲弄和鄙夷，“老子抬手间便可以摧城拔寨，开山裂石，而老子脚下的这些两脚猴子，除了男女之事外什么都不会，你居然把老子贬的和他们一样？你未免也太瞧不起你自己了吧。”
陆小白冷哼一声，道：“你一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摧城拔寨、开山裂石的力量了吗？”
姚天阔耸了耸肩，脸上挂着凉薄讥讽的笑容：“如果你不是傻子的话，应该知道，老子只是姚天阔的一具分身，所以老子从诞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现在的力量。”
“……”
姚天阔的话，从某种意义上讲，彻底的堵死了陆小白站在人类道德上的所有语言攻势。
姚天阔话里的意思，已经讲得相当明白。
[我压根就不是人，杀几个人怎么了？我杀人，就像你们人类猎捕精怪一样。你看到你自己的‘同胞’被残害绷不住了？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具分身而已。]
事到如今，陆小白也没有了反驳的念头，抬手催动风元素魔力，借由双生法杖的力量，将地面上看戏的男男女女们送去了应该安全的远方。
感知力恢复之后，陆小白察觉到的第一个气息，就是如今在他对面的色欲姚天阔。
那绝不是lv8能够散发出来的气息。
第九关天性色欲的姚天阔，就已经突破了天与人之间的那道鸿沟，达到了lv9的境界。
那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神息，陆小白在很多人身上见到过。
天性色欲姚天阔所释放出的神息，浓度只是和乌图美仁释放金色流矢时相当，并不算过分浓郁。
如果只凭神息，陆小白还只是怀疑这座世界的姚天阔已经半只脚踏进了lv9的领域，只差最后临门一脚。
可姚天阔飞来时没有刻意压制的气息，却已经明确的告诉路小白，他就是货真价实的lv9。
武装机甲的特性等级也到了lv9，陆小白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再加上法则层面极高的元素之力，即便是要杀死这座世界的姚天阔，并不会让陆小白太过狼狈。
可脚下的这些普通人不行。
两人战斗时的余波，就足够将这群身体因为整日沉迷身体上的欢愉，导致身体素质比普通常人还要差上一大截的男男女女碾成肉泥。
等到方圆二十里内的所有生灵都被陆小白“扫清”后，姚天阔微微有些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问道：“准备工作做好了？”
陆小白将双生法杖收回空间戒指中，说道：“做个约定怎么样？”
姚天阔挑了挑眉毛，“说来听听。”
“接下来的这场架，无论生死，都限定在方圆十里之内。”
方圆二十里地，都已经被陆小白清场。
十里地，是为了之后的讨价还价，也是为了之后战斗有可能的范围波及。
“嗤。”姚天阔嗤笑一声，咧开嘴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小白，“你要杀老子，还要把范围限定在十里地？”
姚天阔抬手挠了挠额头，嘲笑道：“拜托，这里是老子的世界，老子想去哪就去哪，是你必须要杀了老子，不是老子必须死在你手里，懂吗？”
说着，姚天阔便对着侧边挥出手臂，将一团青色的能量甩向远空。
“……”
轰！
一场不算可怕的爆炸，发生在几十里地以外的闹市区。
那团在陆小白装甲上可能连一道白痕都无法留下，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带走了十几个普通人的生命。
看着视线中根本不存在的爆炸浓烟，姚天阔语气得意道：“呐，你现在看明白了，老子要杀那些人，你根本没本事拦。”
砰--！
姚天阔话音刚落，陆小白的拳头，就已经砸到了姚天阔的脸上，将这个令他作呕的混蛋一拳打飞到更高处的空中。
“鸿渐龙野！”
传承于熊洛克，落神式之外的最强进攻拳法，在陆小白手中第一次展露出它的峥嵘。
纯粹的进攻拳法，附加上已经隐隐追平天道法则，有了天雷之资的雷元素魔力，威力涨幅甚至远超熊洛克对这一拳的理解。
龙鸣之音伴随着雷鸣咆哮，将姚天阔砸进了漫天的雷云之中。
一拳得手，还将姚天阔置于自己所掌控的雷云之中，陆小白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半点放松。
吞噬了天雷种子，不断进化几近天雷的雷云，不过短短几次呼吸间，便被姚天阔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从雷云中闯出的姚天阔，身上遍布着雷电灼伤的痕迹，胸口处也留下了一个深深拳印。
看起来骇人的伤势，和几乎已经算是陆小白最强进攻手段之一的鸿渐龙野，却是只给姚天阔留下了根本没有触及内核的外伤。
硬扛下陆小白两拳，还在天雷云里面洗了个“澡”的姚天阔，身上的气息甚至都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