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白挠了挠被风吹成了鸡窝的头发,语气萎靡道:“您工作需要,习惯了,我不行,我得睡了,有啥事儿明天再说昂。”
说完,陆小白就一个闪灵,在岳刚龙眼前消失不见。
用闪灵把自己送到了安置房的门前,陆小白看着门口的烧鸡和馒头,嘴角一咧,吐槽道:“这岳将军,是给托尔维亚上供呢?”
把地上的烧鸡和馒头拿起来,陆小白就要推门进屋,结果还没碰到门把手,就被一股熟悉的力量弹开。
陆小白愣了一下,两根手指一搓,搓出一朵火苗,将漆黑的陋巷照亮。
和夜色完美融于一体的星空壁垒,把陆小白这个施咒者,都一并拒之门外。
陆小白低头看着手上凉透了的烧鸡,仰起头,对着明亮的星空,自言自语的好笑道:“我最近脑子是不是出了点毛病?”
……
“西岭哥哥,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啊?”
早上七点钟,懵懵懂懂的托尔维亚,揉着眼睛从卧室里出来,看到了坐在木榻上冥想的陆小白。
说是去买吃的,结果到了天黑还没回来。
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托尔维亚,想出门去寻一下陆小白,结果还没踏出门槛就被星空壁垒给弹回了屋里。
看着门外面的烧鸡和馒头,托尔维亚“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信赖的大哥哥一声不吭的消失不见,诱人的烧鸡就在眼前,却拿不到。
这对一个刚过完九岁生日的小女孩来说,无异于是天塌了。
听到动静的陆小白,从冥想状态脱离。
五个小时的冥想,让陆小白的精神状态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恢复,但魔力上的亏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补上。
面色红润,但脚步却有些虚浮的陆小白,从木榻上离开,对托尔维亚歉声道:“对不起啊,昨天西岭哥哥遇到了点事,很晚才回来。”
托尔维亚揉了揉眼睛,软糯糯道:“西岭哥哥没事,托尔维亚就放心了,还很困,要再去睡一会。”
陆小白点了点头,看着托尔维亚一摇一晃的,走回卧室。
已经脱离了冥想状态,陆小白干脆出门买了三人份的早饭,等着托尔维亚起床吃饭。
在外面不显山不露水,谦逊有礼样样全能的陆小白,私下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妈妈”。
沐遥曾经调侃过陆小白很多次,李琳女士也表示了赞同,只不过碍于男人的尊严,陆小白抵死不承认就是了。
或许是被独自留在了陌生的地方,托尔维亚昨天晚上睡得并不好。
或者说,托尔维亚根本就不愿意睡觉,只是孩童的身体到了极限,不得不睡。
早上迷迷瞪瞪的睡醒,看到陆小白回来了之后,托尔维亚才真的放心睡下。
为了弥补昨天晚上的低质量睡眠,托尔维亚的这一场回笼觉,直接睡到了中午。
早上买来的早餐,也已经彻底凉掉。
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陆小白把这三份凉掉的早餐,送去了将军府,喂给了岳刚龙饲养的观赏性精怪。
顺带着,和岳刚龙聊了下昨天晚上,和阿穆河大军之间发生的事。
在给岳刚龙讲故事的过程中,陆小白添加了很多艺术性的修辞和描述,隐去了忱鱼雁的存在,也略过了阿穆河的瑰食族已经被灭族的消息。
瑰食族被灭族,陆小白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但对于阿穆河流域原本的三分之地而言,既是好事,也是一件麻烦事。
在经历了托纳鲁的“偷跑”后,隔河相望的岁庭和托纳鲁,能否相安无事,和平共处,已经成了未知数。
郭汾和岁庭军第一指挥官的逃跑,也让岁庭失去了主心骨。
岳刚龙虽然是民心所向,但他志不在此,也没人能够强求。
无主的岁庭,和理亏式微的托纳鲁,之后的走向,注定曲折离奇。
不过那时候,已经和陆小白没什么关系了。
从岳刚龙府邸离开时,想到还在家挨饿的托尔维亚,陆小白顺手带走了岳刚龙的部分饭菜。
看着托尔维亚狼吞虎咽,陆小白没来由的,又想起了那个极度自来熟,热衷于蹭饭的小姑娘。
陆小白的视线中,托尔维亚的身影,逐渐和艾娃重合。
不知道是被下了什么降头,还是心底涌出的对艾娃的愧意,托尔维亚吃饱后,陆小白出声问道:“托尔维亚,你想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吗?”
托尔维亚的眼睛里,闪烁着纯洁的无知:“外面的世界?”
陆小白点头道:“对,不是托纳鲁,也不是岁庭,是这片红土地之外的,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