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些价值连城、大多数人一辈子赚来的钱也买不到一件的珍宝.就被萧霖像丢烂桃子、香蕉皮似的一件件丢了出去,他每丢一件,猴三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似的,也不知是哭是笑。
此后,他每天越丢越多,只丢得猴三脸皮发青,眼睛发绿,嘴里不停地喃喃嘀咕,道:“聪明人呀聪明人,你可知道你已丢出去多少宝贝了么?你丢出去的东西若作价成金币,只怕已可将这见鬼的悬崖填平了。”
萧霖也不理他,到了第七天,猴三额上已不停地往外直冒汗珠,捏紧了拳头嘶声道:“聪明人呀聪明人,你想出来的这条妙计若是不成功,你可知道你就要如何死法么?”
萧霖淡淡道:“我丢光了这些珍宝,若是还没有人来,随便你怎样弄死我都没关系。”
其实他自己的手也有些发软了,珍宝已不见了一半,还是鬼影子也没有来一个。
猴三终于一把抢过那箱子,整个人坐在箱子上,大吼道:“不准碰,谁也不准再碰它一碰!”
萧霖道:“难道你真的要钱不要命?”
猴三咬紧牙关,道:“我为这些宝贝已吃了十五年的苦,宝贝若被你这小鬼弄光了,我就算能活着出去,又有什么意思?”
萧霖眼珠子一转道:“这话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但你不妨再想想,说不定只要再抛一粒珍珠出去,就有人来了,如此功亏一篑,岂不可惜。”
猴三摸了摸头,道:“这……”
萧霖笑嘻嘻瞧着他悠悠道:“说不定只要抛一粒,只要一粒。”
猴三终于大吼一声,跳了起来,道:“算你这小鬼的嘴厉害,老子又被你说动了。”
有了一粒,就有两粒,有了两粒,就有三粒…又好几天过去,还是鬼影子不见一个。
猴三一把拎住了萧霖的衣襟,牙齿咬得吱吱的响,嘶声道:“你这小鬼还有何话说?”
萧霖紧张道:“说不定只要……”
猴三大吼道:“说不定只要再抛一粒,是么!”
萧霖嘻嘻笑道:“正是如此。”
猴三跺脚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已被你害苦了,你还要……还要……”
两只猴爪般的手,已要去抓萧霖的脖子!
就在这时,突听清水一飞“嘘”的一声,低叱道:“来了!”
崖洞边,已探出了半个头来。
果然是人的头。
这人的头发,正中央梳成个发髻,但原来戴在头上的帽子此刻却没有了,像是已被风吹落。
这人的眉毛,黑而长,眉尖微微上剔,看来颇有杀气,但眉心却纠结在一起,又像是有许多心事。
这人纵有许多心事,却也无法自他眼睛里瞧出来。
他的眼睛大而凸出,眼珠子好像是生在眼眶外的,他的黑眼珠凝结不动,自眼珠上布满了血丝。
这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就这样瞪着崖洞里的三个人,空空洞洞的,绝没有丝毫变化,丝毫表情。
这明明是人的眼睛,看来却竟又不像是人的眼睛,如此大的一双眼睛,看来竟全无丝毫生气!
萧霖与清水一飞、猴三自然也在瞪着这双眼睛,瞪着瞪着,也不知怎地,心里竟不由自主生出一般寒意。
这全无丝毫表情、全无丝毫生气的一双眼睛,看来竟是说不出的冷漠、残忍、恐怖诡秘!那疑注的黑眼珠中,竟似带着这种逼人的死亡气息!
猴三忍不住大喝一声,道:“你这人是什么东西?”
喝声未了,那颗头突然凌空飞了进来!
没有手,没有胸,没有身子!什么都没有,这赫然只是一颗人头,一颗孤零零的人头。
猴三的喝声已噎在喉咙里,呆呆地怔住,崖洞外却传人了一阵诡秘的猴笑,露出几张带着诡笑的猴脸。
萧霖松了口气,带笑骂道:“原来你们这些猢狲在捣鬼!”
可这人头却绝计不会是猴子砍下来的。
清水一飞捡起了人头,凝注着那双煞气凛凛的浓眉,凝注着那双凸出的眼睛,口中喃喃道:“却不知是谁杀死他的?”
萧霖瞧着洞外将落的夕阳,悠悠道:“想杀他的人,想必就要来了!但杀死他的人却没有来。”
夜色漫漫,此刻已是午时。
月色凄凄,照进山洞,被砍下的头颅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诡异恐怖。
正在这时,山洞处密密麻麻的藤蔓中,一只手忽然伸了进来,四处乱摸,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萧霖三人同时一惊,猴三已经抢先一步飞出,单手扣住那手臂,猛然一拉,竟是一只被砍断的手臂!
这手臂似乎死了很久了,上面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刀疤,就像是一条毒蛇被纹在了上面。
猴三一屁股坐下:“先是脑袋,再是手臂,接下来是不是腿脚了?”
萧霖虚着眼睛,忽然说道:“不对!这手臂和那头颅不是同一人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