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睦没有松手,紧紧掐着她的脖子,道:“可惜我要离开南京了,不能带上你,今生,我们缘份已尽……”
雨下了整整一夜,天光渐亮。
马超然又供上了许多金银,终于入睡。
马叔睦处理了爱妾的尸体,转回书房。
南京城外,没有屋檐遮头的流民们躲进树林,盼着这场雨早点过去。
卫雍文也终于把三万杂兵渡到了长江北岸,踩着泥水,向滁州城赶去。
在他们身后,有将官高喊道:“我们回南边,把剩下的船只全都凿穿!不要给北楚的逆贼留下一艘船!”
“是!传令下去,凿穿剩下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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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三日,秦山河率北楚西路大军攻至芜湖,丁泽威退守太平府。
短短半日,芜湖守军投降。
至此,北楚西路大军距南京之前已隔了一个太平府。
同时,中路的秦山湖已率军攻至滁州城下。
秦山湖当日便下发檄文,告谕城中文武,如无欺男霸女之劣迹者,可安心受降。
北楚军这一路打过来皆是如此。
有时遇到清廉正直的官员开城投降,直接纳降再清算。
也有遇到跋扈军阀与贪官劣绅,这时候往往城中百姓有趁夜开了城门,北楚军直接杀入城中。
秦山湖最怕遇到的那种就是平日里清廉正直、却又死脑筋的,有些文官颇受百姓爱戴,又要维护社稷正统,能带着满城人负隅顽抗;有些武官体恤士卒,麾下将士愿为其效死,也是死战不降……
这些人虽然不多,但总是有的。
秦山湖怕他们倒不是怕打不过他们,他怕的是每次把这些人杀掉,心里都觉不是滋味。
这次,秦山湖就在滁州城外遇到了卫雍文。
他抬着千里镜看着卫雍文的军阵,有些奇怪起来,嚷道:“怪了,这三万人怎么不进城据城而守,驻扎在城外算咋回事?瞧不起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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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雍文当然也想进城守滁州。
但如今滁州城的守将是丁泽威的副将洪孝思,他担心卫雍文进城后投降,害了丁泽威的家眷,于是下令封死城门。只派人每日吊下一些米面给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