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
“秦帅,有人射了一支信箭过来……”
秦山河伸手接过那封信,只见上面写着“秦山河亲启”几个字。
他有些冷笑,拆开了扫了一眼,见上面写着是满文。
——无聊的离间计……
脑中这个念头才升起,他看着信上的内容,脸色却是逐渐郑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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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杞县。
蔡悟真从亲卫手中接过信,皱了皱眉,问道:“谁送来的?”
“不……不知道,卑职解手回来,就看到它钉在树干上……”
蔡悟真低头看着信封上的字迹,眉宇间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他似乎想把信撕了,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收起来。
这天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到最后还是在烛火下把这封信缓缓拆开。
映入眼睛的头三个字就让他感到了心境复杂。
“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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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汉城。
何良远盘膝而坐,捧着茶饮了一口。
他对面坐着一个暮气沉沉的老人,名叫崔迟川。
崔迟川曾参与朝鲜政变,一举把李倧推上国主之位,“奇谋密计,多出其手”,为靖社一等功臣,封完城府院君。
这样的‘从龙功臣’,仕臣也是飞黄腾达。
但其后,他主导了“丁卯主和”“丙子主和”,成了朝鲜清流眼中的小人,将其视为秦桧之流……
此时两人对谈,免不了再次谈起这段旧事。
何良远叹道:“当年丙子胡乱,崔公力主和谈,毁尽一世清名,惜哉。”
“个人荣辱,何足惜哉?”崔迟川亦是长叹一声,道:“惜者,家国蒙受大辱,屈于胡虏之下。”
何良远道:“我知崔公为人,南汉山城之役,孤城守围四十余日,命脉断绝。贵国主若守匹夫之节,则宗社必亡,生灵必尽。崔公一力主和,使宗社得以延其血食,生灵得以免于鱼肉,实为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