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道:“我们彼此有意,我给你治伤,避什么嫌?”
——既然彼此有意,看你一条腿怎么了?
左明静眼中泪水更甚,哭道:“求国公不要再误会,下官对国公绝无非份之想。”
“你还要骗人骗己到什么时候?”王笑皱眉道:“你今日不惜性命也想要来对我说的话,我知道……”
“没有,没有……下官只是想说……下官当年曾听过一个疏浚黄河之法,故而迫不及待想来告诉国公……”
“够了,你别再当缩头乌龟了!”
王笑此时没心思听她乱打岔,直接揽过她的肩,想要把她抱过来。
“放开我……”
左明静拼命挣扎起来,一口咬在王笑手上。
王笑手上一疼,目光看去,见她眼中满是坚决,泪水糊了满脸。
他也不再动,也不放开她,只是默默看着。
左明静哭着咬了一会,自己心中亦是不忍,松开口道:“求你了,别再逼我好不好?我既不喜欢你,更不可能从你……求你放开我吧……”
“不放。”
左明静咬咬牙,忽出袖子里拿出一把短短的匕首,抵在自己脖颈之上。
“放开我!”
王笑吃了一惊,这才放开她。
左明静稍感安全,却依旧执匕抵着自己,重新缩回灶台的角落。
这匕首短短小小,本是她担心在战乱中被人俘虏才备下用来自裁的,未想到却是在王笑面前用了。
“有些话,我死之前才有可能说于你……你今日若是一定要听,我就只能以死相告……”
“你何苦如此?”
“我求你避嫌出去吧……你想过没有,若因为我让你与公主殿下生隙,后果会是如何?我是左家嫡女、何家长媳,你若和我传出风言风语,世人如何看你?从京城到济南,左何两家一直支持你,到头来只得你这般羞辱,天下士人如何不寒心?当年你就屡因沾花惹草几至死地,还不长教训吗?”
王笑道:“这些你不必管,我自会解决。”
左明静摇了摇头,虽还是泪眼,眼神却愈发坚定起来。
这两年她羡慕过钱朵朵,但她做不来钱朵朵,她不像她懵懂不知世情险恶。哪怕再有一腔深情,她也一遍遍警告自己,万不可一时脑热让自己成了他的拖累。
她心中苦笑道:“今天终还是不该……飞蛾扑火……”
“殿下待你情深意重、处处容忍,你还要往身边带多少女人才够?你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她有多想你?她就连瞌睡时都在唤你的名字……我是殿下近臣,最得她信任,若连我都叛她,她该有多难过?”
她紧握着自己的小匕首,语调渐渐平静下来,却更绝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