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去问孙白谷。”王珠道。
“老子问王珍知不知情……”
“四弟!”秦山海喝令一声。
“四叔……”秦小竺听到争吵,也是策马赶上来。
“大哥。”秦山湖转向秦山海,道:“王珍一无官、二无爵,我们敬他是侯爷兄长才听他指派,要我们杀敌报国可以,却没有把人当棋子摆弄的道理……”
“别说了!”
“我知情。”王珍忽然应道,看向秦山湖又缓缓道:“我与孙督帅商议时,一开始就没打算从南面逃,因为吴阎王必定着重防守关宁铁骑。”
“为何不告诉我们?”
“怕你们心有顾忌,不敢深入敌营。”
“信不过就说信不过,顾忌个蛋!”
秦山湖忿忿骂了一句。
他自己非要问,此时真问到了答案,却也有些不知如何应付。啐了一口血水,拨马便走。
“侯爷就不像你这样……”
王珍脸色有些发苦,下马便要向秦山海赔罪。
如今丢下孙白谷,他心中也极内疚,加上许久没有歇过,没走两步,脑中一沉,人便晕倒在地上。
那边又是一阵忙乱,王家这边便又有人出来与秦家呛了几句……
秦小竺见了这一幕,便有些难过。
她转头看着后面淳宁的车驾,在心里又问了一句:“王笑……你人在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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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山县以东。
马蹄翻飞,孙白谷领着延光帝一路向东逃窜,终于无路可逃。
目之所见,眼前是一道巨大的海岸线。
海上波涛汹涌,天地间响彻着海浪之声。
身后追兵绵绵不绝,孙白谷已经没有多少人马了。
这一路东逃,麾下的人马不时被调去断后。至此,宣大只剩不到两千骑兵,神枢营亦是只剩一千余人。
另外,一群文武大臣也被丢得所剩无几,只有寥寥几名重臣还在。队伍中延光帝的御驾轮子也已松动,咯吱作响。
孙白谷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什么,他看着宽阔的海面,忽然便想到宋末陆秀夫负帝投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