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掩上,安西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赶紧拿出手绢捂住嘴,隔间老妇人急步过来替他拍着后背。
好不容易咳嗽止住,老妇人伸手要替他接过手绢,安西伯却没给她,可是老妇人看着安西伯的嘴角突然脸色煞白。
“姑爷,你,你……”
她说不出话来,眼圈迅速红了。
安西伯苦笑了一下低声说道:“勿声张。”
随即把手绢递给她:“悄悄洗干净,烧了又得做新的。”
老妇人借过手绢,那上面殷红一片,她眼泪掉了下来。
难怪姑爷最近总要新手绢,而自己竟是如此粗心大意。
“姑爷,您顾着些身子,小姐在京城最是记挂您。”老妇人劝道。
安西伯又笑了一下,坐了下来,他看着老妇人温声说道:“凝秀,你有武艺在身,却一直在公主和小姐身边做一个普通侍女的事情,委屈你了。”
老妇人摇头道:“公主和小姐也未把奴婢当侍女看待,公主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此生不能随着她伺候,便该替她照看她的亲人。”
安西伯眼睛往窗外看去,目光悠远悲苍,声音悲凉:“我没用,她只有一个愿望,我却没能替她实现。”
“姑爷莫急,来日方长。”凝秀嬷嬷开解道。
唉!公主的这一个愿望又岂是那般容易实现的,以往她还劝姑爷,公主不过是迷糊状态下的呓语,不必当真,姑爷便每每黑脸,几日都不理自己。
“没有来日了,京城出事了。”安西伯说道,整个人终于显出了疲惫之态。
这些日子每隔两三日便会有信奴传信过来,京城并未如他们所想那般陷入混乱,他便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小姐……”
凝秀嬷嬷此时脸色比刚刚还要煞白,脸上甚至露出了惊恐之色。
“萧祈若是还念着我的几次救命之恩,许是会留她一命。凝秀,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