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瑛启动房车,房车慢慢前行。
她看到她哥紧紧盯着房车眉头紧蹙,又看到她哥靠近伸手触摸后视镜。
“哥你能看见吗?”她问。
“能看见。”张晓珲答,“你别熄火停一下,我看看能不能上车。”
张晓瑛停稳了车,打开车门锁,就看到她哥稳稳地走上车来。
“应该是房车跟当下的时空有了物质交换就会打破屏障。”张晓珲说,“熄火吧,以后不到万不得以,轻易不能点火启动。”
“好。”张晓瑛点头。
张晓珲送了妹妹回外祖父家就回了莘庄,最近地道正挖到紧要处,已经有地道战的雏形了,最远的距离已经挖到了往邺城去的大路边上的地里。如果现在胡虏进村,村民自保没有问题。
张晓珲回到家里,却发现他爹难得的在厅里跟他爷奶说话,姨奶奶也坐旁边听着。
张德源看到儿子,喊他进屋:“珲哥儿,你也来听一下。”
张晓珲进屋给长辈们行完礼,也坐在一旁。
原来是张德源要参加下个月的秋闱。
祖父母的意思是今年刚刚考取秀才,还是再多修一年考举人有把握。
张德源却决定今年必须考,因为三年一次的春闱就在明年,如果他今年不考,那以后考进士就要再等四年。
“你要考进士?”张老爷子有点吃惊。
实在是老张家人读书太拉垮,本来进学的一个个也不少,但除了自己大儿子,包括二房三房那两大家子,没一个考过童生。
其实儿子这一辈有一个考取秀才也已经达成老爷子的预期了,如果万一考取举人那就是祖坟冒青烟,现在儿子说要争取考中进士,这步子迈得太大,他怕儿子一个想不开——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的。
“放心吧爹,我尽力而为,考不上也不会怎么样。”张德源安抚老爷子。
吃过午饭,张晓珲套车送他爹到外祖父家,现在的张晓珲熟悉各种类型的车辆驾驶技术,只是家中只有两辆牛车,他决定尽快买一匹马。
“你要考进士?”老岳父的反应跟亲家一样,只是李书民考量的点不一样,由于战乱太久,新朝初立急需人才,在大乾举人已经可以点官位了,实在没必要去争那三年一次一次才录三百的进士。
如果是以前,张德源也会这么想,而且也只能这么想。
在这个时代,像他们这样毫无根基的家族,要出一个读书人那是难上加难,那些艰涩难懂的文言文,真不是努力认识多少字就会解的,学问并不是完全记在书上,还在那些大家族一代代的传承里。
这就是知识垄断,堵住普通人的上升通道,食利阶层得以世世代代稳居高位。
这也是为何老张家那么多人只有他考过童生的原因。
至于他为什么现在有参加春闱的信心,自然是因为他是现代的张德源。
相比之前拼尽全力才考取秀才的张德源,现在的他积累的不管是学习还是考试的经验都更加科学,人生阅历极为丰富,加上陪忧国忧民的老岳父通读资治通鉴了解古代吏治问题,再加上他这一个多月把大乾朝历届的考卷全部通读,他觉得自己考举人少说也有百分之七八十的中举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