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忠冲他一笑,“还不快给你师兄沏茶?”
古才忙放下食盒,叫了一声师兄后就去沏茶。
等古济离开,古才这才道:“干爹,御前来话,说等您好了还回去伺候。”
古忠微微颔首,“你师兄来就是说这事儿的,还说是周大人求的情,我过几日就回御前。”
古才一听,犹豫道:“可干爹您身上的伤……”
古忠笑着摇头道:“只要能下地就行,我要是一直躺着,我们父子两个什么时候没了都不一定,还是到御前好,伤痛也只是一时的。”
他垂眸想了想后道:“御前既然有了话出来,那我们就算熬出头了,你找个时机出宫,到我那宅子里送一盘金银去济世堂。”
“和济世堂的掌柜说,我们重金求周大人做的伤药。”古忠道:“我能不能下床到御前伺候,看的还是周大人本事。”
他的身体他了解,古忠现在连下床都艰难,更不要说在御前伺候了。
但周满既然敢在御前这么说,显然是有本事让他在几天之内能到达御前的。
古才忙应下。
果然,御前的旨意刚传出,防疫所这边就给古忠换了一个向阳又宽敞的房间,不仅饭食及时又管够,热水还随取随有,虽然还没回到自己的住所,但这样的待遇也很好了。
古才下午就找到机会出宫去了。
古忠在外面置办有一间宅子,那是他给自己养老用的,里面放着他这些年收到的金银财物。
他买了两个下人在院中看守,古才是古忠认的干儿子,也是下人眼中的少爷,所以很顺利的在库房里搬出一盘金子。
他揣在怀里就去了济世堂。
济世堂的老郑掌柜并不知道宫里这两日经历了一番风雨,见是宫里出来的人要找周满买药,他问了对方名号后就一口应下了。
宫里的人有时候不好从太医院里直接拿药,便会来外面的药铺买,而周满的药最受推崇,像这种直接给一盘金子的,只怕不只是求药。
所以老郑掌柜也没把话说死,只是把钱收下,表示会代为转交,若是不成,再把金钱退还就是。
所以周满坐上白善的车,她靠在他怀里正昏昏欲睡时,马车就被济世堂的人给拦停了。
周满清醒过来,忙问道:“是有危急的病人?”
“不是,”济世堂的伙计笑道:“是我们大掌柜找周大人有事商议。”
一般除了危急的病人外,老郑掌柜很少特意来拦周满。
周满和白善对视一眼,让车先去了济世堂。
等到济世堂里看到老郑掌柜推上来的一盘金子,周满忍不住伸手去摸,“太多了吧?”
多到她不忍心拒绝,很想给些“特效药”给古忠用。
白善见她财迷的样子,不由笑道:“喜欢就收下吧,古大人陪了陛下一辈子,我想他也一定想最后陪同在陛下身边。”
新帝登基时,古忠是陪同在皇帝身边,还是在防疫所里意义重大。
前者,他还能努力一把出宫来,享受他前半生布置下的东西,后者,他可能需要在皇宫里终老,即便他曾经积累下不少财物,无权无势,又年老体弱的情况下,多少钱在皇宫这座吞金兽里都是不够用的。
而且只要在宫里他就是伺候人的内侍,生死都捏在人的手中,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白善见周满这么喜欢金子,便推了她一把,“说起来,古大人一直对我们照料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