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大都传出一些流言。一说大衍皇帝李恒与上官婉有染。一说,李恒垂涎其美色,借此拉近关系。
面对流言蜚语,上官婉从未解释,或许在夜深人静,无人看见的地方也会默默流泪。
她离开大都,来到坤罗城和哥哥、嫂嫂一起生活,只有在特殊时候才会回大都见见父母、亲人。
“多谢夫人。”皇甫同说道。
“可以为我做一首诗吗?”
不知为何上官婉居然提出了一个请求,众人更不明白?
“那是小民的荣幸。”皇甫同诚惶诚恐。
心中却在猜测这上官婉为何要他为其作诗,“是出于怀疑,还是有其他目的?”
想不出结果,皇甫同只能将计就计、顺坡下驴。
上下打量了上官婉一番,前凸后翘,肌肤似雪,薄纱遮面,看不清真容。眉似弯月,星眸微转间顾盼生辉。
“怪不得张老头会被此女迷得五迷三道、魂不守舍,为见其真容不惜弄虚作假。”
皇甫同忍不住偷偷看了张龁一眼,哪知这‘老货’正幽怨看着他,两人一对视,一个差点没吐出来,另外一个则是想要揍人。
来回走了几步,时而垂首、时而叹息。
“这小子该不会是纸老虎吧!”
有人轻声低语。
再看上官婉一双美目一眨不眨看着皇甫同。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皇甫同轻声念道,走了几步,轻敲手中折扇:“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记下来。”上官杰吩咐。
“诺。”
几位长者,赶紧提笔记录。
皇甫同等他们写好,继续念道:“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皇甫同摘抄了一段《洛神》,心想:“若是此篇你都不满意,那真不知该抄录哪篇才能如你心意了。”
“拍拍拍。”
上官婉主动为皇甫同鼓掌,“先前听人说,小先生曾在酒楼饮酒赋诗,婉还有所怀疑,今天亲眼所见,果真不假。”
上官婉对上官杰夫妇说道:“哥哥、嫂嫂,几日前写出‘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便是眼前这位了。”
皇甫同似乎有些明白了,出口询问道:“难道夫人也曾去过那酒肆?”
上官婉莞尔一笑,“那酒肆正是妾身产业。”
“当初林掌柜送来诗篇,说是一舞勺少年所著,婉深表怀疑。他却明确说了你姓甚名谁,还是坤德武校学员,妾身深记于心。今日得见,怎能不考验一番。”
“但,今日得见。小先生果真是鸿儒硕学,出口成章,婉钦佩不已。”
皇甫同暗道:“夫人过誉了,小子愧不敢当。这些词句其实皆为梦中所得。”
“梦中所得?”不止是上官婉就连其他人也好奇出声。
“确实是梦中所得,小民出身微寒,食不果腹,看书不过数册,哪能有这等才华。”皇甫同说道。
“你小子又来了,上次作那首诗,我问你,你也如此说,还说是一白衣谪仙所著。”张龁指着皇甫同,宣泄自己的不满。
“小子所言不虚。”皇甫同依旧固执说道。
“这个世界,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大梦千秋也是你的机缘。”上官杰说道。
“没错,一朝顿悟,白日飞仙。”蒋捷走上前拍了拍皇甫同肩膀,“可惜,你的机遇是文道,若是武道当不敢想象能有何等成就。”
“导师何为顿悟?”
一名天策府的少年抱拳问道。
“修行到了后期想要进步一点那是难上加难,这时候一味地埋头苦练已经无用。这时候有的人会选择隐世不出,有的则是游历红尘。”
“一事一物的出现与消亡,刹那的灵光闪现,或许便能从中感悟良多,从而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我们武道中人便称此等机遇为顿悟。”
抚了抚山羊胡须,蒋捷继续说道:“有人说,顿悟是感受到了那些已经陨落先贤大能在这世界的灵魂残片。也有人说是体悟到了天地大道馈赠。”
“可不管如何,顿悟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有的人终其一生也难以顿悟一次。一旦顿悟,必然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