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武卫擂鼓进军,震天悍地,军卒踏起烟尘,如同尘瘴遮天蔽日。
段金标正坐在府中思量着自己的退路,突然感觉地动山摇,屋顶的土灰纷纷落下,只听见四周喊杀之声响起,心里颤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正想出去看看,只见两个传令兵跑了进来。
“将军,北城有龙武卫军攻城。”
“将军,东城有龙武卫军攻城。”
段金刚听到龙武卫已经开始进军,心里已经慌到了极点,龙武卫乃是巨鹿八卫之首,建军历史最为悠久,初代大将就是那位功勋卓著的大将军东山奇,当年十万铁骑击溃成疆,南邦四十万联军,助力大元帅南宫致扫灭如海,威名远播,六国军队闻之色变。之后巨鹿兵马几经改组,只有龙武卫一直保留至今,领兵大将向来都是国中精英,凤毛麟角的存在。
如今北都被这样一支军队盯上,城中守军也只有区区两万余人,段金标实在是有苦难言,老王爷也不发令,都是生死存亡的时候了,还不见他出门,只好自己先去城上查看。
到了北城墙,只看到龙武卫的兵马如同过江大潮,一浪掀起一浪,呜呜泱泱向着北都盖过来,擂鼓之声,踏步之声,更像是江潮汹涌的怒号。
看着这密密麻麻的敌兵,段金标心里的慌张已经变成了恐惧,掂量着自己手里的这一点兵马,怎么能和这虎狼之师抗衡。
龙武卫大军已经行到了城前,前军两队分开,当中走出一人一马,手持着画戟,指着城头的兵士大喊。
“城上的听着,我乃龙武卫副将军孟良,告诉你家老王爷,够胆的出城一战,若是怕了,就开城投降,我家梁大帅不会为难你们。”
孟良喊着话让城上的军卒都心生胆怯,毕竟面对着黑云压城的境地,不论是谁都无法视若无睹,这种压迫感太过于强烈,让人喘息都有些困难。
段金标不敢回话,虽然心里慌张,但是他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主帅胆怯必定会引得全军大乱。
孟良等了许久见没有人回话,又冲着城上喊。
“战又不战,降又不降,尔等想怎样,劝你们早做打算,莫要冥顽不灵抗拒王化,如若不然,打破城关让尔等粉身碎骨玉石俱焚!”
余音广播,久久不能散去,城上的军士更加惧怕,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都在盯着段金标。
段金标很明白这个时候出城迎战是自寻死路,龙武卫兵强马壮,战将士卒个个悍勇,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为今之计只有固守,龙武卫虽然沙场骁勇但是若论到守城,段金标还是有一点自信能够坚守一段时间。
“挂起免战牌,传令诸将没有我得将领不准擅自开城迎战。”
孟良看城上依旧没人答话,就把刚才说的又重复了几遍,号令全军继续擂鼓助威。
段金标也不管城下如何喊话,只是命令守城军卒。
“严阵以待不得有误,有敢后退者,斩!”
说完又奔着东城而去。
东城的情况与北城一致,龙武卫副将黄超正在城下喊话,喊话的内容也是一般无二,战鼓擂的人心里发慌。
段金标依然是高挂免战牌,传令诸军不得出战只是坚守各自岗位。
一连几日,北都东北两侧,孟良黄超天天来叫阵,从早叫到晚,到后来直接破口大骂,将阳王上下连带段金标都问候了一遍。
鼓声阵阵,惊的段金标食不安寝夜不能寐,抓耳挠腮愁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外边兵临城下,擂鼓擂的震天响,老王爷依旧深居简出,从不露面,只有那个大天师出来见自己,说些个不咸不淡模棱两可的废话,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天色渐暗月上梢头,段金标苦苦冥思退敌之策,只是如今城中兵马匮乏,任凭段金标再怎么精明,也难以击退龙武卫的十万大军。
“固守,如果不能固守,不如早点退却。”
段金标心中暗自思量,北都兵微将寡,即便是固守城池,也难说能坚持几日,如果等到归自莱的兵马也围过来,到时候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