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龙躲过了地魔的大手,双腿猛然一蹬,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蓝芯的身后,两人的体重将恶狼压得直线下坠。
蓝芯向恶狼体内输入一股冥阳纯火,恶狼扑腾着翅膀往高处飞去,远离了地魔那巨大的身体。
通天眼中,夏宇龙四下寻找片刻,便与蓝芯驱使着恶狼往东北边方向飞去。
张仙仍处在昏迷之中,她正躺在小山坡上的一巨石旁,大胡子正寸步不离地悉心照顾着她。
对于大胡子来说,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心花怒放,下半身变得热血沸腾起来,那物又高高翘起……
赶快上去整她一口?
哦,不行不行,这样未免有些太粗鲁,而且用词也不准确,应该叫亲或者吻,唉,妈妈告诉他,千万不能乘人之危,那样有失做人根本……
要不在她耳边说“我爱你”或者“爱老虎油”?
唉……这样也不行,她根本就听不见,说了也白说。
“哎呀,时间不等人啊,该如何表达我对她浓浓的爱意呢?”
大胡子跺着脚,变得有些六神无主,可别错过了这大好时机啊,上去亲她,不行……快去说我爱你,也不行……他的内心在挣扎,更是在煎熬……
“这些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样才行?总不能就在此刻洞房花烛夜了吧!”
大胡子站不起来了,此时,那物比他还兴奋千百倍,他警告自己,在这当口上,千万不要做出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啊,那样的话,他们这个团队会就此散伙的,确切地说是他被撵走,被无情地抛去。
在江湖上还会留下遗臭万年的骂名,到将来若干年后,如何与子孙们讲起这段极不光彩的故事,难道要这样说吗,为了你奶奶下半身的幸福,你爷爷“霸王硬上弓”……
这样,子孙们会大跌眼镜的,而且往更严重的方面想,可能还会“断香火”!
这样亏本的买卖咱千万不能干!
如果你真心爱她,就好好地守护她,就别对她动手动脚,这是大胡子激烈思想斗争后的总结。
大胡子静静地凝视着张仙,她那张绝美的脸庞让他一刻也移不开双眼,用未来的话讲是“色咪咪地看着她”……他很想为她作一首诗……
“哇靠,真他妈的太好看了,威力比特服!”
憋了好久,大胡子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只恨自己在苦读的年纪都用在了掏鸟窝、打陀螺、比摔跤上了。
甚至还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读书写字对他来说是一件十分苦恼的事情,小时候,他宁愿放十天的牛,也不愿写一个字。
突然看见,张仙的眼角流出了泪水,泪珠子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流淌。
“啊……”
大胡子的心受到半点强烈的震荡,原来这冰美人也有柔弱的一面,她虽然是小辣椒,但却是个带着甜味的小辣椒,她虽然是带刺的玫瑰,但闻起来却让人神魂颠倒。
“大胡子啊大胡子,平时你只顾调戏仙儿妹子了,你何时关心过她?你很失败,真的很失败啊……”
想着想着,大胡子轻轻地叹了口气,自言道:“她又怎会让我关心,我有什么资格关心她!”
大胡子想替张仙拭去脸上的泪水,但他不敢,他害怕被打手,害怕张仙手中那又长又利的剑,如果一剑下来,那他得去见他爹爹了。
“呜呜呜,我的命怎会这么苦,小时候不好好读书,长大了又找不到女朋友!”
大胡子哭出声来,哭得很伤心,哭得很放肆,哭得一点节制都没有。
一只干枯而小巧的手从背后拍在了大胡子的右肩上,嘿嘿一笑,问道:“怎么,人家不给整是吗?”
说话的正是万年树精。
大胡子心中一惊,这老不死的,命这么硬,方才看见他被地魔捏成了肉酱子,还替他伤心了半会儿,这老鬼就不是个好东西,贼坏贼坏的,年轻那会儿不知骗了多少花季少女,连不吃这一套的阿翠都被他弄得团团转。
万年树精走上前来,又嘿嘿笑道:“怎就还哭上鼻子了,平时不是以硬汉自称的嘛,不给整就不给整嘛,养精蓄锐,保证你一炮而红,嘿嘿哈哈……”
“不给整”是江湖用语,大胡子一听便知道意思了,他大吼起来:“老不死的,你说话能不能放文明一些,连你的老相好阿翠都快听不进去了。”
阿翠走上前来,“啪”地一声打在了大胡子的脸上……
喝道:“是啊,我是听不进去了,你也把你的嘴巴放干净些,谁是他的老相好了,在未变成人之前,一切都免谈。”
小东西质问道:“妈妈,你为何要打我的偶像,我还要与胡大哥回到遥远的香港开演唱会呢!”
阿翠冷笑一声,不屑地道:“回到遥远的未来,先从这里出去再说吧,这种人你渣你最好远离些,莫要被他给带坏了,他就是一个江湖痞子,能有什么出息。”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偶像,你唱歌有他好听么?”小东西抛下这句话,便转身看向了大胡子,颇有歉意地道:“胡大哥,我妈妈就这样,您别与她计较了!”
大胡子笑道:“不会,不会,我怎会是小肚鸡肠之人。”
他心想,唉,虎落平阳被鼠欺啊,想当初在军营里的时候是多么的威风,多么的拉风,而如今……
不过也还好,还有一个小老弟力挺自己,都怪自己这张嘴贱,说什么“老相好”嘛,总显得有点偷偷摸摸的样子,应说初恋女友,恐怕要把翠大婶笑掉大牙,嘿嘿哈哈……
想着想着,大胡子又开始嘚瑟了,他仰头做起了深呼吸,想舒展舒展疲惫的筋骨,只听得“啪”的一声,又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砸在了他的脸上,他在小山坡上摔了个四脚朝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万年树精摇了摇头,叹道:“这胖子老是与屎过不去,唉,没救了,没救了!”
小东西不怕脏,找来石块,将大胡子脸上那坨黑乎乎的巨鸦屎给刮了去,在苦海边上打来水,将他脸上的污垢洗净。
这次,大胡子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他趁着这个时机妥妥地睡了一觉,他想去寻找梦中的东西,想将梦境带回现实,探究自己最真实的身份,那模糊不堪的埃菲尔铁塔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蓝芯和夏宇龙驱使着恶狼,盘旋于高空俯视下方,她在寻找张仙她们的藏身之处。
黑压压的天空下,幽冥谷四周荒凉不堪,小山丘上只有一些杂草和树木,而且十分稀疏。
一切都是黑色的,连草和树都是黑色的,张仙穿的是白色连衣裙,一眼便被恶狼瞧见了,它展开双翅,平稳地向下俯冲而去。
夏宇龙身上的恶寒之毒再次发作,他哆嗦不止,为了取暖,他从身后搂住了蓝芯,轻声呼喊道:“芯儿,我好冷,我好冷。”
他知道,只要在冥界多待上一天,身上寒毒的发作便会多加快一天,想不到竟来得这么快,使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哥哥,您一定要撑住啊,”
蓝芯向夏宇龙体内输进去了一道冥阳纯火,护住了他渐冻的心脉。
夏宇龙的身体回暖了许多,不过,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还会耗损芯儿的内力,但眼下又找不到其他好的法子。
他默念各种心诀,想调息内力,体内的真气时而聚拢,时而散开,时而又荡然无存,总是找不到真气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