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刘三又和服务生交代,“楚哥的闺女,长得俊,照看着点儿,别让不长眼的靠近。”
服务生应下。
楚瑶知道,刘叔是怕喝醉酒的醉汉骚扰。
楚瑶低着头不说话。
楚爸那一代人就爱个排场,这种场面她见多了,但是和楚行周吃饭碰到,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其实一般刘三也不来的,至少她上下学这么久也没碰到。
这时,楚行周开口,“要吃生蚝吗?”
楚瑶摇头:“我随意。”
楚行周点头,也没说点不点,又问:“你还没吃晚饭?”
“嗯。”
“那吃个砂锅面?”
楚瑶乖乖点头:“好。”
楚行周笑一声,把菜单递给服务生。
楚瑶不知道他笑什么,也就问了出来,“笑什么?”
楚行周说:“你这么乖,总让我有种养闺女的感觉。”
楚瑶脸颊热起来:“……”
所以,她乖,这话从他嘴里说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楚瑶没敢继续这个话题,想起刘叔对他的称呼:“刘叔为什么叫你楚老板?”
楚行周靠在椅子上,清俊的眉眼看楚瑶,斟酌一下开口,“他就那么一叫,不必当真。”
楚瑶倒是知道,现在很多人开玩笑都这么说。
不一会儿刘叔走过来拍一下楚行周的肩膀,“哥哥先走了,你们这桌记哥哥账上,想吃什么随便点,但是吃了记得把我闺女送回去。”
楚行周说:“应该的。”
刘叔离开,楚行周把玩着打火机说,“这条街上的人多数对你爸很尊重。”
楚瑶摇头:“现在的社会哪个不是利益当道,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是常态,今天楚瘸子是楚哥,明天楚瘸子就是输耍不成器的无赖,他们那些人偷抢的都有,好坏赖话都说的,我爸也不例外,所以这种尊重没什么用。”
“嗯我不是说刘叔,我小时候经常在我爸很多朋友家吃饭,刘叔一直很照顾我,也有很多人很照顾我。”
楚行周认真打量一眼楚瑶干净的眉眼,她的一些事情他从韩屹那儿听出了老茧,却从来没有过多感触,或好或坏的都没有,可今天听她随口一说,他却有了些莫名的情绪。
她看的很清,很现实。
这个年纪,在他还在困扰父亲出轨的这个年纪,她却用经历填平了天真!
楚行周的心情忽然就开朗很多。
楚瑶不知道自己怎么和楚行周说这些,低头喝着酸梅汁,“很矛盾吧,我享受着他们的庇护,却也不屑着他们中的很多人。”
楚行周笑一声,“如果是非分明是一种罪,那你大概是有罪的。”
楚瑶一顿,抬眸对上楚行周的眼,嗓子哽着,“谢谢你啊,很多次。”
从一年半前他温柔相助,到那天操场上他逆光而来。
“那是不是能抵销之前不肯接受道歉的事情?”
楚瑶说:“不行啊,我这人是非分明的。”
怎么想,那天林月牙骂她,他帮着林月牙就很意难平。
“是,还倔。”楚行周笑一声,“看来还要努力了。”
不一会儿他们点的串儿上来,楚行周用纸巾擦了擦肉串前面的钎子,又将钎子尾部朝向她,方便她拿取。
“谢谢。”楚瑶拿了一串吃着。
楚行周靠在椅子上问了句:“听邵暖阳说你报了数学竞赛?”
“嗯,试试。”
楚行周说了句,“谦虚了。”
楚瑶莞尔。
他对她似乎挺看好的。
楚行周吃得不多,似乎晚上是吃过晚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