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一直哭,看了她一眼眼泪又不停的落。
楚瑶问:“是不是韩屹?”
温雅点了点头,又摇头,“不是你的错,但是他们太过分了,我家境一般,真的怕他们,还有,班里好几个同学都不怎么和我玩了,对不起啊。”
楚瑶懂了,“你不用走,我走。”
楚瑶搬了桌子直接放在了最后一排赵政的旁边,然后低头找下节课的书本。
正打游戏的赵政抬头看来,挑了挑眉,“怎么回来了?”
这三个星期楚瑶眼见的开心了许多,脸上有了笑容,见了他也能礼节性点一下头了。
楚瑶没回话,只低头面无表情的看书,只是眸子是空的。
赵政看了一眼楚瑶的同桌,女生趴在桌子上一抽一抽的哭,她校服后背上湿了一片。
赵政皱了一下眉,原因他能猜出个几分,想必和韩屹有关,不过韩屹又抽什么风?这事儿不是过了吗?
第二节课楚瑶没有听进去一个字,想找上十八班和韩屹痛痛快快打架的心一直有,想豁出去所有和韩屹鱼死网破,从此不是他死就是她亡的心也动了。
可是理智告诉她,那是无济于事的,她打不过他,最后只能落个处分,然后又是一阵阵的兵荒马乱,不得安宁!
本来这三个星期她很开心的,有能说得上话的同桌,有暖心的邵暖阳,本来她感觉高中就这么过也够了。
可是这一刻,韩屹还是让她体会到了从天堂跌进地狱的感觉。
这不是一个温雅的问题,这是他和她仿佛不死不休一样的折磨,这是她永远走不出这座大山的绝望!
楚瑶出了教室门,茫然的不知去向。
楚瑶觉得自己的状态糟糕极了,心绪起伏落差太大,就像回到了一年半前打韩屹那会儿,她对什么都没感觉,麻木,了无生气,心情平静的像一汪死水。
对,那会儿是想死的,和韩屹同归于尽。
重新回来后,她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了,能抵抗所有,可是今天的事情突然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来,她从来不如自己想的那么强大。
楚瑶来到操场,踩着朱红跑道跑起来,试图摆脱头顶那种透不上气来的绝望笼罩。
她一直跑,一直跑,喉咙处是一阵一阵的血腥味,汗珠顺着鬓角滑进衣服里,她身体累到喘不过气,心上的枷锁却没有丝毫松动。
终于,有温热握住了她的手腕,楚瑶空洞的眸子渐渐的回了光。
逆着光仰头看着突然出现,并如曾经几次一样握着她手腕的楚行周。
楚瑶没说话,也没情绪,只是眼睛通红,白皙如玉的颈项被汗水浸透的光亮,也湿透了她的校服半袖。
这一瞬间,楚行周握着楚瑶手腕的手一点点收紧。
这种眼神他太熟悉,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半前楚瑶用椅子砸韩屹时的神态,又仿佛回到了他妈妈要和他爸爸同归于尽时的样子!
白色校服本就透,此刻她校服里面穿着的花边吊带都看得清清楚楚。
楚行周侧了侧眸子问:“还能走吗?”
楚瑶没说话,就机械般的跟着楚行周走,她的两条腿像没了知觉,又像灌了铅,胸憋痛,喉咙里一阵一阵腥甜。
差不多走了有五六分钟,楚行周在看台阴影下停了下来。
远处,邵暖阳迎着光跑过来。
一看见楚瑶就红着眼睛抱住楚瑶,“瑶瑶,瑶瑶,你怎么了啊?你别吓我。”
楚瑶沉默的站着,许久沙哑开口,“老师让我补考八百米。”
旁边的邵暖阳一愣后长长松了一口气,“周哥给我打电话说你在操场有些不太对,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