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有一天,他会亲手摧毁这一切的。
而也是在穿过封印的那一刻,邪孤虽身受重伤,却瞬间感觉到了无比的畅快和轻松,就像鱼入大海,鸟翔天空,也像一个人从污浊且充满毒气的辐射区,来到了空气清新的山间水林,一时间畅快无比!
“哼,真不知这等低劣的世界,有何征服的必要!”
邪孤不屑,随口贬低了一下仙域,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了万丈星空中的一座星殿之中!
“邪孤大人!”
见邪孤突然降临,殿中不少人立刻传来拜礼声,但邪孤没有理会,只是看向前方,凝视着那几道缓缓睁开眸子的黑影。
“邪孤,为何擅自回返?”
其中一个声音响起,声若洪钟。
对此,邪孤冷笑,道:“你我同级,有何资格责问于我?还是说,本座回这域外,还要请示你邪念不成!”
话音落下,带着些许怒气,响彻星殿。
殿中不少人愣了,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劲,身份地位不足者,默默躬身一拜后,识相地撤出了此地。
很快,人走殿空,待现场只剩邪孤和几个黑影后,才又有人开口,沉声道:“古渊之地,重中之重,邪念问你一句,有何不可?”
闻言,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邪孤再也无法忍受,大手一挥,高喝道:“汝等倒是在此地养尊处优,高高在上!而本座却要在前线对抗整个仙域,无休无止!现今回殿,还要被指手画脚,成何体统!”
轰隆!
怒语如雷,震得整个星殿抖了三抖,几个黑暗中的存在对视了一眼,纷纷皱眉,有些不明白邪孤今日为何如此激动。
“族兄,可是古渊方向,出了意外?”有人再问,语气缓和了不少,瞳孔如星球,一睁一闭间,宛如白昼黑夜。
“没错。”
而发泄完的邪孤也冷静下来了,冷声说了一句后,转身面向星殿深处。
他今日回来,可不是来找这些与他同级的大妖魔诉苦的。
“王上。”
邪孤朝着星殿最深处,躬身一拜。
瞬间,时空转换,沧海桑田,邪孤眼中的景象迅速变化,他的意识受到了接引,似乎越过了一颗颗枯败的大星,跨过了一条银河般宽广的血河,穿过了一个足有星云那么大的星盘,最后,来到了一片神秘的领域。
这里就像宇宙初开那般,静谧而辽阔,没有物质,没有生灵,甚至时间都是停滞的,不分未来或是过去。
只有一物,如一叶扁舟,无声地飘荡在这无尽的空间里。
那是一座棺椁。
棺椁的之上,还有一个一动不动的人影,如同雕像,静静坐立。
虚空闪烁,星殿中的其他几个大妖魔也跟了过来,黑色的影子顶天立地,分立这枯寂宇宙的各方,如同众星拱月那般,衬托着那棺椁上的存在。
“何事。”
雕像的声音传来,如同道鸣,回响不断,仿佛这浩瀚的宇宙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个空旷的小房间罢了。
“参见王上。”
这一次,邪孤没有再狂傲了,跪地一拜,其他那些通天彻地的黑影亦然,纷纷低身。
雕像不语,静静地注视着邪孤,等着他说下去。
“古渊新败,荒城制造假象,以内乱而饵,诱我入局,实则是在演习,掉入包围圈后,围歼我军,战后折损天玄境巅峰七尊,其余兵甲九成,短时间内,古渊方面已无力再战,故此回返星殿,向王上请罪。”
邪孤深低着头,一只手捶在无形的地面上,以表谦尊。
可若仔细听,就会发现他的言语中并无丝毫因战败产生的愧疚,有的,只是被算计后的愤怒和不甘。
而前方听取战报的雕像和一众黑影,也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仿佛这些战损,不足为虑一样。
这还是要归功于妖魔这个族群的性质,他们是征战的种族,一生都在不断的征服,征服就意味着战争,而战争,岂会没有伤亡?
所以,妖魔的传统让他们一般不会责备统领的战败,只要你承认失误,下一次打回去就行了!
“可有收获?”雕像开口了,古井无波,不悲不喜。
“有,自几百年后,我等终于再次窥得荒城内部的全貌,对他们的力量有了估算,其护城大阵之原理,属下也已解析大半,相信下次再遇,必不会如此。”
邪孤抬头,根本就没有提击毙了荒迦荒夜之事,因为在他看来,两个八旗将统领的死,根本算不上收获。
整片宇宙寂静了一会儿,过了片刻,雕像才继续问道:“你刚才说,荒城是在演习?”
“没错,不知是用何法炮制,颇为逼真。”邪孤抱拳。
“何人做的局?”雕像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