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医者,只是些臆者——诱你对未来犯臆症。
连出十五六家,方安笼袖正准备进入下一家,忽然抬头看去,这家没帘招!是出于自信,还是纯然的骄傲?
走近深棕的木板门前,才发现门框一侧镶嵌着一根铜条,红铜上浮雕着小指甲盖儿那么大的六个字:“不好吃食品店”。
不好吃,食品店……
还做不做生意了?
方安推开门,嚷道:“为什么不干脆叫‘有毒食品店’?”
刚进门,他就歙张了几下鼻翼,一屋子火锅佐料味儿。
“工商局不许的唻!”
方安循声移步过去,只见店老板趴在柜台后面涮着火锅,八碟各色蘸酱如八卦一般圈列阴阳锅四周,靠里边一架四层竹木餐车上,摆着一层红肉,一层海味,一层蔬果,最下一层是精致点心。
方安见过一红一白的鸳鸯锅底,却没见过这一黑一白的阴阳锅底,不禁好奇,拉开门挡走入柜台后。
“覅进来!”老板急忙阻止,却未停下手中筷箸起身阻拦。
方安就当她是欲拒欢迎了——没错,这是位女老板,一头青丝烟火味,满面红光汗如雨。瞧她身材,倒是苗条得紧。
方安拉把凳子坐她左手边,忽然想起什么,跑去货架上找了双筷子回来,拆了包装,就往黑锅里探去。
“咔!”女老板的筷子夹住了他的,只听得她说:“火锅礼仪:谁涮谁吃!有没有教养!”
方安点头表示接受教导,趁她收回筷子时,飞快夹起里面的羊肉,松筷,让它掉了回去,然后说:“现在是我涮进去的了!”
说完,在她惊愕间,夹起羊肉塞入嘴里。
“覅!”女老板见他把肉往嘴里塞,出声阻止,却是晚了,低头叹一口气。
方安的筷子伸在嘴里,僵住不动,表情亦是僵住——犹如石化一般。
三秒过后——
“好辣!”方安慌乱着把一口羊肉吐到碗碟上,放下筷子冲出去找了罐竹节水,磕开蜡封,灌入口中,又吐了出来,连清水尝起来都是辣的。
他精光锃亮的头顶上汗水溢个不停,手臂、下肢、躯体全都辣的发红,浑身细胞仿佛全部在起泡、破裂、再起泡、再破裂……
“喝水没用。过来!”女老板喊道。
方安像小狗久别重逢主人般急忙蹿过去,吐着舌头,满脸期待。
“坐下。”
方安依言坐到凳子上,训练有素。
女老板夹起一片生菜,放入白锅微涮,随后在坤、巽、坎、兑四个位置的蘸酱碟上各点上一点,喂入方安口中。
方安嘴巴下意识一合,顿感脑海一阵冰凉涌起,霎时漫遍全身,打个激灵,口中再无辣灼感。
“什么鬼门道!”方安犹然后怕地问道。
女老板微微一笑,说:“那黑锅里底料是秘城刑果,吃了直接辣伤神魂,肉体的辣只是魂辣的反映;白锅底料是蟹城冰蟹,有沁心凉的效果。”
“这个火锅告诉我们,膳食里肉和蔬菜要均衡,小朋友们千万不能光吃肉。”方安点头总结道。
方安说完,忽然想她刚才提到“神魂”二字,又联想到钓鱼老者的话,急忙跑出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