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无论李青团怎么喊叫,都不见洞里回答,显然已传送出去。
李青团跺足不已,看着洞外被他坑死的群众,这回想撒网搜索也是不能了。
自作孽啊。
他望向南方,如今只能寄希望于水像那边了。再看看肩头小家伙,叹口气,过去把伤残未死的人全部补上一刀,随后一个个抛入洞去。
毁尸灭迹是做坏人的基本素养。
接着,李青团判断了下之前两人逃窜的方向,王逄他认识,留着还有些用处,也可以控制住;瓦利阿——先追上去看吧!
……
“咱老百姓,今个儿真高兴!”旷野里方安一路高歌。
月明星稀,清风——没有清风,寒风如割,但不影响兴致。方安正唱着,忽然停住,缓缓转头垂眼去看自己的左手。
左手下意识捏了捏,冰凉滑腻,柔若无骨。
从鼻孔洞口就被他牵着手的王雍容始终没有挣脱,此时才红着脸使力抽出手来,快步先行。
方安愣住眨巴两下眼,自语道:“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啊!”
“往哪走?”方安小跑着赶上去问。
王雍容不答,只顾埋头疾走。
“累不累啊!”方安抱怨道,“你睡过了,我好困!”
王雍容闻言,想起黎明时在他背上睡了一会,脸上便又红了一分,说:“那找个地方休息吧,明天要过天石阵了。”
他们不敢住公用的宿营地或已探明的山洞,只得挑一处雪坡掘个雪洞凑合一宿。
关于挖一个洞还是两个洞,方安强烈表示一个洞暖和。倒不是他有什么歪念头,而是第一次住雪洞,生怕突然有什么雪地妖兽把自己叼走,有个阶位高手自然安心不少。
王雍容竟没反对,让他在里面先睡,自去周围布了圈简易警戒法阵。
回来时,见方安睡得熟了,王雍容便也靠在洞口沉沉睡去。
但愿,会有个好梦。
……
昨夜客星侵帝座,且容伸脚加君腹。
王雍容率先从警惕中醒来,略昂头看向洞外,只见雪坡映射着朝阳,一片白茫茫,是个好天气。缩回雪洞,不由吐舌,原来她入睡时横在洞口里侧,醒来时却打了个横,一条腿蜷着,另一只脚却正正踩在方安的肚子上。
看看方安从入睡到现在始终未曾稍有移动的安静睡像,对比下自己狂野的睡姿,王雍容不由脸红了红,在晨光下,恰似个娇嫩的苹果儿。
王雍容心中既羞且恼,腿上一用力就蹬了他一脚。
“啊,谁踹我!”方安瞬时醒来,毫无半睡半醒的中间状态,不知惺忪为何物。
王雍容默默收回脚,转过头去,说:“可能你肚子饿瘪了,感觉像被踹了。”
方安低头看着腹部分明呈现的那个脚印,看看她,再看看它,伸手掸去脚印,说:“噢噢,有吃的吗?”
“没有!”王雍容率先爬出洞去。
方安抓把雪搓了搓脸,紧跟着出了洞。昨夜大概是他自懂事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一个简陋雪洞,空荡无物,仅有不远处一个值得信赖的身躯,那么让人安心。或许有点贪心,真是有点不愿醒来。
朝霞,氤氲渐转明。方安窜到前面,每一步都重重踩踏在雪地上,仿佛全身重量一下子坠落,半蹦半跃,十足的孩子气。
王雍容看着他直翻白眼,心想:幼稚为何没有年限?
“好深厚的功力!”王雍容望向那些深深的脚印,揶揄道。
方安转过头来一咧嘴,说:“怕有坑摔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