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泽骑着小驽马嗒嗒与囚车并行,囚车里的蝎子闭目不语,像极了活在自己世界的自闭患者。
看了眼他满身的鞭痕,徐海泽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反派,不禁惋惜道:
“倒是条汉子,可惜站错了队。台州都成过去时了,还跟着有什么意思。”
这语气我怎么感觉自己天生就是作坏人的材料?
李阿贵也不说话,翻了个身,背对向徐海泽。
徐海泽见状啧啧道:
“我也知道你的打算,我们这庙小,给不了你什么。到了州府再跟州牧老爷坦白从宽,保不齐就是青云之上,飞黄腾达了。”
本来不想说话的李阿贵哼笑了一声,坐了起来:
“你们打我的每一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们可要小心了。别让我出去,否则你们的父兄、妻儿,一个也别想活”
徐海泽想了想他心爱的金莲,抿了抿唇:
“那你可要记清了,我可是一下也没打过你。”
“哈哈。”
李阿贵只觉一阵好笑,要不是你,老子能有今天?
“徐海泽,你还知道认怂?你若是识时务,现在就把我放了,投了台州,我管保你荣华富贵,比一个小小都头要强得多。”
“一个阶下囚,还想着策反我?你先从囚牢里爬出来再说,不识时务!”
说话间已经到了休息区,有人给李阿贵端来饭菜。
李阿贵正要伸手来接,徐海泽见状,刀鞘一拍,将他的手生生拍了回去,那声音叫一个脆:
“吃?吃什么吃?饿他几天再说,我看他就是待得太轻松了,都搞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把他给我放下来,套上枷锁,跟着走。”
说着看了眼后边累了一路的囚犯道:
“内个对,把他换进去。”
李阿贵横了徐海泽一眼:
“记住你今天做过的。”
徐海泽下巴一抬:
“还敢使横?好,水也别给他喝了。”
敢威胁我妻老,我弄不死你我折腾死你。
在看押的无聊路上,徐海泽终于找到了乐趣,走路、睡觉、打蝎子。
而自从徐海泽星夜百里追劫犯后,建北军对他的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眼神里都写着崇拜与尊敬。赵百夫更是180度大转弯,与其有说有笑的表情与之前的酷屌帅萧十一郎判若两人。
而这一路上,徐海泽始终没发现白护卫一行,难道离开了?不知道在哪苟呢?他知道高手都很猥琐,一般都是苟在哪里等着人前显圣。
眼看离蓟州城越来越近,众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后半程竟是如此顺利,别说劫匪了,挡道的都没一个。联想到白护卫,徐海泽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难道是你们苟在哪为我们遮挡住了狂风骤雨?擦!不能把这个人前显圣机会让给小弟吗?
大部队正在前行,徐海泽拿着草图,面露疑惑:明明穿过前面那座山就可以了,而且看这地图上明明有路,为什么要多走百十里路绕过大山呢?
“谁安排的路线?”
徐海泽嚼着干粮问旁边的刑小满。
刑小满眨巴眨巴眼睛:
“不是一直都是走的这条路线吗?还用特意安排?”
理直气状的就好像在说这不就一条高速公路吗?
难道除了我都是路痴?好好问问,别高光时刻再打脸,徐海泽一向很稳。
徐海泽耐着性子指着草图道:
“这不穿过去就是蓟城了吗?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圈多走一天的路程?”
刑小满嘿笑了声:
“头没来过这边兴许是不知道,前边这座山可是大大的有名了。据传这里曾有一位超品大巫殒落,死后融入了天地规则,形成了这座不毛山。你看那山上”
还大巫?这又是什么鬼?我只听说过巫师、女巫,确定不是跟不舟山之类的一样名胜古迹只存在于传说中?
徐海泽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皱了皱眉,山青水秀,远远还能看到水流从山上缓缓流淌下来,美伦美奂的,好如一幅秀美的山水画:
“秀美山河,果然”
这是让我看什么?欣赏风景?徐海泽不解道:
“郁郁葱葱的,这不长的都挺好的?我看比咱们见过的山都鲜丽的多,明显毛发过盛啊?这叫不毛山?”
你是没见过什么叫平顶山。
“头不觉得这座山死气沉沉的?”
刑小满幽幽道,老大你没抓住重点啊?
“你看旁边的山上都有虫啼鸟鸣的,那不毛山上可曾有?”
徐海泽定睛一看,你还别说,不细看不知道,经他这么一点拨,还真有些死气沉沉的,连流淌着的水都仿佛静止一般。
“现在你知道这不毛山为什么叫不毛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