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月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脸,瞬间惊得瞪大了眼睛。
她忙不迭的从男人身上移开,可药浴桶就这么大,又能躲哪去?
短暂的挣扎过后,洛倾月就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眼花,整个人都蔫头耷脑的靠在了浴桶的边缘。
“怎么?这药浴的温度不和王妃的心意?”
听着男人低沉的嗓音,洛倾月皱着眉头开始唉声叹气。
“唉,王爷,这药浴金贵的很,这里头的点滴可都是我的心意,怎么能就这么糟蹋了?”
此时的洛倾月耳朵通红,尽可能的避开了和男人的接触,可楚澜夜哪能给她逃跑的机会,抓着胳膊就将人拖了回去。
“既然王妃说这药浴强身健体,不如日后就同本王一起沐浴如何?”
洛倾月闹了个大红脸,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从浴桶当中爬了出来。
可脚下都还没站稳,院子外就传来了春桃的声音。
“姑娘!春阳楼的紫曦姑娘着人送了拜帖来,说是有要事,正在外间等着,请姑娘定要过去一趟!”
春桃的嗓音直接打破了屋子里旖旎的气氛,洛倾月随手扯过一旁的衣裳,也没管是谁的衣服,直接罩在了自己身上,就冲出了房门。
却并没有发现,坐在药浴桶里的人眼下明显一暗。
洛倾月走后,楚澜夜也没了,继续在这药浴桶里泡着的心情。
他径直起身,一直守在外头的凌风自然听到了动静,连忙推门而入。
可看着地上仅剩的一件里衣,凌风紧抿着嘴角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道:“王爷,王妃在临走前特地嘱咐,说这药浴要泡足半个时辰。”
“你竟然如此听王妃的话,不如明日就跟在她身边伺候好了。”
楚澜夜的声音平淡,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凌风闻言连忙低下了头,默不作声的将早已备好的外袍披在了自家王爷的身上。
楚澜夜活动了一下筋骨,转身按住了轮椅的扶手,眉眼低垂,神情内敛。
“春阳楼怎么了?”
“回王爷的话,这些日子春阳楼的生意不比往常,那老鸨更是一病不起,不少姑娘都跟着病了,估计也正因为如此,紫曦姑娘才来叨扰王妃的。”
此时的洛倾月还不知道自己这边发生的事情早已经被人知晓了。
她正坐在马车上,安抚着已经哭成泪人的紫曦。
“紫曦姑娘,你放心好了,此事定然会有转圜的余地的。”
紫曦抽噎了两声,灰白色的双眸依旧黯淡无光。
“小女子知道王妃是个好人,可眼下的事情,小女子是真的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自从出了之前那档子事情,这长安城里的医馆药铺对我们春阳楼避如蛇蝎,就连小厮出去买药都不成,若不是一众姐妹和妈妈实在是病的不成样子,小女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打搅王妃的。”
紫曦说着话,那张惨白的小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洛倾月只是扫了她一眼,瞧着她的模样,心里跟着就是一沉,
这人八成也和春阳楼里的其他人一般,染了这所谓的重病!
马车一路饶进了春阳楼的后门。
和之前灯火通明,载歌载舞的春阳楼不同。
自从出了上次那档子事之后,春阳楼虽然被翻修重建,但是这里里外外看着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洛倾月更在慈溪的身后,一路顺着外面的楼梯进到了屋里,可谁知,刚一进门,扑鼻而来的腐朽味道就让洛倾月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