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事？”
捂着右脸的庄心美甚至都不敢直视姜黎的眼睛，典型的欺软怕硬，怯弱地后退。
她嘟囔了几声“你们”，然后哭着跑开。
钱多多松口气，真诚道:“谢谢。”
姜黎转过身犀利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语调微微上扬，“你就这点出息？”
“我……”泪水蓄满眼眶，钱多多没忍住，抽泣。
她能怎么办，方才庄心美的确欺人太甚，可人家说的也是实话的。
考上京大后她有打工自己赚取生活费，可学费什么的还是出自姜家。
一个人，钱多多支撑不住。
她胡乱擦着眼泪，不想在姜黎面前如此失态。
“其实我考上大学后打算用助学贷款的，但这件事被姜晚知道了。用她的话说，反正我已经欠姜家许多，也不差这一点。”
就是如此轻飘飘的几句话断了钱多多的念想。
没有助学贷款，甚至贫困生都无法申请，她只能接受姜晚和姜家的“施舍”。
手捂着脸慢慢蹲下身来，钱多多最近承受太多，她真的好难。
姜黎眼底聚起风云。
是姜晚断了钱多多的路，还让她捧着施舍的“希望”伏低做小，感恩戴德。
捻了捻手指，思虑片刻的姜黎拿出手机。
她鲜少会主动给姜先生打电话的。
那边是秒接，语气里透着惊喜，“黎黎，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姜黎点开免提，嗓音里含着几分冷漠，“姜先生，姜家以后不用再资助钱多多了。”
这会正在办公室签字的姜白伸手示意秘书稍等，他神色凝重，起身走到旁边，问地小心翼翼，“黎黎，多多……钱多多是得罪你了吗？”
姜家做了不少慈善，钱多多不是唯一被资助的，但她跟姜晚关系不错，经常出入姜家，也算是半个姜家的女儿。
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在姜黎沉默数十秒后，姜白语气严肃许多。
“黎黎，你可能不知道，钱多多没有亲人孤苦无依的，她受了不少苦，是个懂事乖巧的好孩子。如果是她有做的不对劲的地方，你告诉我，我去跟她谈谈，行吗？”
不愿惹闺女生气，可无缘无故断了对钱多多的资助，不公平。
反正姜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手机那边还是没有动静，他拿下手机看了眼，还在通话中。
再开口，他语气满满无奈。
“黎黎呀，钱多多真的是个好孩子，她努力又上进，还是年纪第一呢。”
在姜先生说第二句的话的时候，钱多多就抬起头，泪眼婆娑。
而姜黎“哦”了声，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通话结束，她蹲下身与钱多多对视。
“至少在姜先生那里从未想过要你回报什么，仗势欺人的只有姜晚。”
钱多多眼泪落得更凶，其实她平白忍受来自姜晚甚至她身边人的欺负，无非是念着姜先生和秦女士的好。
在姜黎起身要离开时，钱多多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的温暖传递，仿佛在瞬间袭遍全身，涌起一股力量。
她下定决心般，“你、你可以再帮我一件事吗？”
姜黎回头，垂眸，挑眉。
是钱多多先对自己“动手”的，那便就是她主动的。
“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