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脑海灵光乍现,院中巡逻的侍卫有十数队之多,约莫百人的规模,唯一能躲藏的地方必然就是这颗大树。
赵昊跳下墙壁,摸着墙根来到大树旁,奋力攀了上去,在茂密的枝叶中找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到黑衣人的身影,但是却意外发现这些茂密的树枝正好盖在了一个屋角上。
顺着枝叶赵昊畏畏缩缩的落在了屋顶,小心翼翼的朝大伯的房间摸去,但是当他经过大伯书房的屋顶时,却意外见到瓦层中有光透出来,还听有人在窃窃私语的声音。
赵昊格外小心的掀开一片瓦片,只露出可供一只眼睛的余角,由上往下偷偷窥视。
“爹,你要救我啊爹!”
阴暗的书房中,只有两朵烛光在幽幽跳动着,一身黑衣,脸色煞白无血的赵靳跪在地上,抱着赵烈的右腿,哭吼道。
“小点声!”
赵烈犹如惊弓之鸟,怒瞪了一眼赵靳,瘫坐在太师椅上冷问道:“我要你把这件事情的一五一十全都说一遍,至于你能不能在生死蝉下逃生,只有等黑长老来了才能知道答案。”
“孩儿……孩儿约莫一个月前与大哥和赵昊一同前往闻水……”
在赵烈的怒视下,满头大汗的赵靳双手垂在地上,犹如泄气的皮球,软弱无力的徐徐说道:“当时情况紧急,孩儿为了保命把赵昊推了出去,带着几个残余的护卫沿着旧路逃回,未料……”
“未料半路中了埋伏,被一个黑衣人劫持,那个黑衣人向我打听了赵昊的事情,后来又有一个手臂有剑伤的黑衣人来了,那两个黑衣人商榷一番过后才决定不杀孩儿……但是却在孩儿的手上种下一枚生死蝉,并以此威胁孩儿在生死蝉发作之前找机会杀死赵昊……孩儿内心几经挣扎,今晚喝了一些酒水,心中一热竟真的想去偷袭赵昊,结果被赵昊打成重伤,刚才赵昊紧贴在孩儿身后,孩儿一时没办法只能逃进爹爹这里……”
“什么!你被赵昊打成重伤!?”
赵烈为此提声冷问。
赵靳赶忙作答道:“孩儿没有半句虚言,刚才我以丙阶虎行拳与赵昊的丁阶波动拳硬碰,竟被震得五脏生疼!”
听了赵靳的话,赵烈微微正色,双目死死凝视着烛光,屋中的气氛突然变得十分肃冷。
“族长,黑长老来了。”
过了片刻,门外突然传来侍卫的通报声,打断了赵烈的沉思。
“快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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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找老夫有何事?”
赵昊伏在屋檐上,听见一个沙哑老迈的声音,转眼间,黑长老果然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乍一听这口气,倒不像是寄人篱下的食客,倒像是赵氏的一家之主。
赵烈见了黑长老,立刻站了起来,将赵靳的袖口撸起,焦急道:“黑长老,你且过来看看……”
“唔——”
黑长老用冷漠的双眼打量了赵靳的右臂,微微沉吟道:“生死蝉。”
“黑长老果然好眼力,不知可有解蝉之法?还望长老救救我这孩子……”
赵烈一改往日的族长口吻,恳求道,这让屋顶的赵昊不由有些诧异。
听了赵烈的恳求,黑长老的脸色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冷坐在椅子上。
这时赵烈方才会意过来,朝一直跪在地上的赵靳冷道:“你先下去吧,有黑长老在,你死不了!另外,今天发生的一切,千万不能声张,以后你也别再去找赵昊的麻烦,否则下次就没人能救得了你了!”
“谢谢爹爹!谢谢黑长老!孩儿不敢了……”
赵靳连连道谢,脱去夜行衣后,悄声退出了房内。
等到赵靳走后,黑长老犹如树皮般的脸露出不屑的神色,微微启齿道:“这种三流的巫术只有邪火宗的人才会用,要是放在十七年前,老夫弹指就能解蝉,现在嘛……解倒是能解,就是有点费劲,对了,你为何不去找那丫头来解?她现在的修为可比老夫还要高上几个层次。”
“黑长老,还请你救救我这不成器的孩儿……你也知道圣女性情古怪,我也未必能请得动……”
赵烈面露难色道。
圣女?邪火宗?
这黑长老好像大有来头……
“呵呵呵呵……咳咳!老夫不过与你开个玩笑,以你我的交情,我又怎会见死不救。”
黑长老开怀大笑道。
赵烈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拱手谢道:“那我就待我这犬子先谢谢黑长老了……”
“唔,想解生死蝉,你要先寻个替死鬼来,这人的斗魂属性与资质一定要与你的儿子相同,老夫行个转嫁之术,巫蝉自然化解,对了,你这儿子因何事得罪了邪火宗的人?”
“事情是这样的……”
赵烈又将事情的原委一一告诉了黑长老。
黑长老听罢微微抚须,重点却不放在邪火宗的头上,反而问道:“那赵昊在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竟然能修炼到这种地步?真是怪哉……”
“莫不然他已经拿到了那块‘黑宗剑府玉鉴’的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