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赵昊被人从梦中推醒,他猛地从座椅上翻身而起,盖在脸上的竹简哗啦啦落在地上。
这时,蹲在赵昊右肩处的丫鬟见到赵昊后,脸色瞬变,吃惊道:“原来是你……”
赵昊看了看那丫鬟,原来就是白天在花圃中看见的那个女子,顿时笑了笑:“是我。”
“奴婢该死,刚才……刚才竟敢那样对公子说话……”
那丫鬟跪在地上,一脸自责道。
赵昊却毫不为意道:“不用对我卑躬屈膝,我不习惯。你先去吃饭吧,我把这些书简整理好了再来。”
“这些事情就让奴婢来做吧。”
“也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这两年来一直都是你在打理这个院子吗?”
赵昊有些好奇的问道。
说道这里,那个丫鬟微微得意道:“是的,奴婢叫蓝儿,两年前来到赵宗府,之后就被分配到东院来了。”
“蓝儿……这名儿倒与你的衣服相衬。”
赵昊看了一眼蓝儿身上的淡蓝色衣裙,又笑问道:“不过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来的时候花圃里的那些花应该早就凋零了吧,为什么你又费尽周折的把他们全种起来呢?”
“这……”
蓝儿微微脸红道:“平日里太悠闲……看见那些花都已经死了,一时兴起就……”
听了这个理由,赵昊点点头,起身说道:“的确是个好理由,那些花十几年前是我娘种的,她也是觉得太悠闲了,所以布置了那个花园。十年前是我种的,因为我也觉得太悠闲了……”
说完这段话,赵昊脸带温笑的走出了书房,只留下一脸迷茫的丫鬟一面整理这书简,一面揣摩着赵昊话里的意思。
“水魂,丁。”
赵昊望着手里解读水晶中的字样,心情有些五味杂陈,原本已经被打上凡人标签的自己,却能意外觉醒出一个真真实实的斗魂,难免令赵昊难以按捺心中的澎湃。
“公子,该起床吃早点了。”
门外传来蓝儿的呼唤声,赵昊回过神来时蓝儿已经端着洗脸盆走了进来,站在一旁静静恭候着。
赵昊穿上外衣,俯身洗了把脸,这时蓝儿喜道:“不过几天时间,公子脸上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完了又道:“是了,今天一早蓝儿特地去集市买了一些干逢玉露,听人说用这种草药煮汤,味鲜且对外伤有很大的疗效。”
“谢谢。”
赵昊擦干脸上的水渍,坐在妆台前开始整理杂乱的长发。
蓝儿走到赵昊身后,拿起桌上的梳子不经赵昊允许便轻轻梳理道:“这些都是我们下人该做的,公子又何须言谢,奴婢以前还没进府时常听外人说,你们富家公子的性情大多登徒浪荡,且对待我们做奴婢的异常严苛,但是依奴婢与公子这些天相处来看,不知是奴婢命好,还是公子你与别人不同,总之与那些外人嘴里所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人与人相处,都披着一面皮囊,你不过与我处了几天,就敢如此轻信于我?”
“我相信公子的为人。”
赵昊没有理会蓝儿的恭维,夺过她手中的梳子自顾梳理了一番,便起身朝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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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赵昊终日沉迷书房,但大多都看些与斗魂有关的书简。
赵昊也尝试过在进水灵府之前自主修炼,不过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赵昊连门都没有进,何谈修行?
到了正午,大伯赵烈突然造访。
赵昊不敢怠慢,立刻动身来到了内堂,见了大伯赶忙顶礼相迎。
“小易,大伯此番前来除了看看你的伤势康复的如何,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两人坐下后小谈了一会儿家常,赵烈突然说道。
赵昊意会道:“大伯说的可是去拜会庄周公?”
“嗯,我已经叫闯儿打点好一切,最迟明日一早启程,你涉世未深,有闯儿跟着,老夫才能安心,毕竟路上遇上些麻烦闯儿能够帮上忙。”
“那这一切恐怕要麻烦大哥了。”
“你大哥倒没什么可埋怨的,他听说了你的婚事,也高兴的紧,我这三个儿子中也就闯儿最合老夫心意,你二哥赵舜三弟赵靳,都是些不成气候的东西!”
赵烈一拍扶手,愤愤道。
关于这点,赵昊深表赞同,那赵舜赵靳都是沉迷于声色犬马的纨绔,且头脑简单,恐难成气候。不过这些观点赵昊必然是不会说出口的。
等到赵烈走后,赵昊让蓝儿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作为明早启程备用,这次去闻水,必然有好几日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