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皆大感失望,圣物没找到,却伤了一只灵兽,连那孩子的气息似乎也是消失不见了。
“事到如今,可如何是好,这地下水路四通八达,暗流汹涌,此时也不知漂流到了什么地方,若是卡在地底某处,圣物何时才能重见天日啊!”陆玄捶胸顿足道。
“不必惊慌,待得几日,等我黑炼蛇养好伤势,必定能再次追寻到圣物踪迹。”凌波娘娘不慌不忙道。
“可惜是在水中,不然我土族的‘彻地犬’定能不费吹灰之力寻得圣物。”无伤轻摇羽扇,似是对黑炼蛇嗤之以鼻。
“无伤,你是说我黑炼蛇不如你那彻地犬!?”凌波娘娘微微色变,似要发作。
火云见气氛尴尬,慌忙上前来圆场:“无伤公子,你那土族‘彻地犬’虽寻物本领天下无双,但你也说了,可惜‘彻地犬’入不得水,想来,还是等上几日,待凌波娘娘将黑炼蛇烧伤治好,再让黑炼蛇入水寻回圣物,我等也好向族帝交代啊。”
听得火云之言,众人这才作罢。
却说杨潜被剧毒黑炼蛇咬中小腿,又被暗流卷的不知去向,生死未卜。
距离李村一千多里处,有一条大河,河面宽阔,原本湍急的河水,到了这里,渐渐平静下来,河边聚集着众多以打鱼为生的村落。
村落中原本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渔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勤勤恳恳,生活倒也富足。
然而近日,却总是发生一些怪事,晾在外面的衣服有时会突然不见了,挂在外面准备过冬食用的鱼干也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河边放养的鸭群,傍晚赶回家时,会少上一两只。
村民害怕起来,心想也许是触怒了鬼神,引来报应,一众村民聚在一起,商议着拜祭河神,以求风调雨顺,不要再发生这些怪异的事了。
村民撑着船,向河里倒入些瓜果祭品,办完这些,一两日间倒也相安无事,很快人们便忘了这些事。
第三日,村东头张大妈收衣服时,不见了她家男人的长衫,那是前日去喝喜酒穿上的新衣,今日洗了晾在外面,不见了新衣,她心急如焚。
这时却听得,隔壁家大骂起来:“哪个遭瘟的小贼,偷了我家大黄,剥皮吃了,还把皮肉骨头扔在我家门口!”
祭了河神,不出三日,竟又发生这些怪事,难道不是神怪所为,是人偷的!村民尽皆大怒,纷纷自家中拿出柴刀,锄头,要搜出这遭瘟的贼人。
那贼其实就在村外不远处树林里躲着,听到村里传来咒骂之声,也不害怕,“嘿嘿”一笑,就要逃跑,刚走两步,却被人抓住了后领,提在空中。
“嘿嘿,小贼,偷了人家的东西就想一走了之,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声若滚雷,震得人耳畔发麻。
打眼望去,那提着小贼的人,身量奇高,虎背熊腰,须发皆隐隐泛绿,目光中似有电光射出,摄人心魄,使人望而生畏。
“要你管,老疯子!放开你家爷爷,待会要是被捉住,你奶奶可就得守寡啦!”那小贼在空中乱踢乱打,口中大骂道,细看这小贼,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眉目倒也清秀,只是浑身邋遢,俨然就是杨潜。
原来,那日他被黑炼蛇咬中之后,本应熬不过一时三刻的,可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之前在洞中他摘吃的那些果子,却救了他的性命。
那果子名叫赤练果,一株滕只结一次果,极为罕见,但它本是至热至烈之物,若是修炼火族功法之人配以心法食用,那便是一等一的良药,只是寻常人若囫囵吃下就成了剧毒之物。
杨潜吞吃之后,一时半刻是觉察不出什么异样的,但是若是过了一时三刻,他必会肠穿肚烂,若滚水噬心,浑身溃烂而死,但是毒性还未发作时,就被那身具至寒之毒的黑炼蛇咬了一口,黑炼蛇因吸食了杨潜的血液,也中了赤练果之毒,故而身受重伤。
却说杨潜被黑炼蛇咬中之后,迅速毒发,恰巧赤练果的毒性也发作起来,一为至热至烈,一为至寒至阴,二者一同发作,毒性相克,在杨潜体内斗得是不可开交。
杨潜昏迷之中但觉体内忽而燥热难耐,忽而如坠冰窖,苦不堪言。良久,风歇云定,两股毒素相互消融,土崩瓦解,最后均化为无形,只留两股奇特暖流游于杨潜经脉之间。
杨潜却一无所知,他被暗流卷入,随波逐流,而后浮出水面,竟还有一口气在,不知飘了多久,待醒来时,已然到了这里,不仅保全性命,更是逃出生天,正可谓因祸得福。
这边杨潜被人提在空中,那边村民已然寻来。“老疯子,你真是不孝!非得害死你家爷爷不可啊!”杨潜大骂道。
那绿发老者听他大骂,也不动怒,只是微笑地看着他:“小贼,想我放了你也成,你要你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拜老夫为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