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擂台一开,消息很快就传遍天下。
仙魔的谈判也为此中止,一拨又一拨的人赶往北冥,发誓要在生死擂台上讨回血债。
而在轮回殿前,大战已然开始。
有人直接就找上了苏亦,因为他身为魔教圣子,又是魔剑堂堂主,再过去的战事中杀过不少仙道修士,仇恨值可谓是拉满了,段洛洛和柳心儿都被暂时忽略了。
这是曦月许诺的战斗,她自然不会阻拦,即便苏亦要叫她一声娘。
苏亦更是无畏,直接放话,谁想找他报仇都可以,只要有本事杀他,绝不会有人事后算账。
于是,生死决战从苏亦和一名仙道修士之间开始,如龙尧、秦鸿、花祁安等人都被卷入其中,纷纷迎来复仇者的挑战。他们也参与了仙魔之战,站在魔教一方,手上染过仙道修士的血。
他们的父辈没有参与战事,且身份摆在那里,再加上曦月坐镇,自然没人来找不痛快。
生死决战一场接一场,根本就没停过,苏亦兄弟几个接连上场下场,但他们底蕴太深厚,一场也没败过,苏亦、龙尧还差点破关成为神王!
……
龙卿言正看着比试,天道碑忽然传给他一道讯息,让他脸色一变。
曦月发现了,传音问他怎么回事,龙卿言回道:“天道碑刚刚告诉我,让我去一趟十万大山……”
待他说完,曦月传音道:“这事太重要了,你叫上老苏一起去吧。”
龙卿言随即起身,匆匆离去,顺便以传音符联系苏辰;其他人见他行色匆匆,不免有所猜测,但也没谁去问问。
苏辰在接到龙卿言传讯的时候,正百无聊赖地守着徒孙和女儿,姑侄两个正在摆弄他的头发,按苏紫所言,是要教教南宫巧怎么梳头……好吧,他向来宠着这两丫头,就随便她们玩了呗。
听了龙卿言的传信后,他立刻就起身,还让苏紫给宫亦谣她们说一声他的去向。
两人很快就在弱水入口见了面,龙卿言惊愕地看着苏辰那女式发髻,一个没忍住就哄笑了起来,苏辰赶紧把头发弄正常,然后问道:“天道碑怎么会知道这事儿?”
龙卿言好不容易忍住笑,然后解释道:“它和时光镜、焚寂天火之间互相有感应,那俩出事的话,它能够知道。”
苏辰点点头,然后道:“那我们走吧,去槐江山。”
……
时隔多年,他们两个再次来到槐江山,而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英招族的秘密花园,也是在这里,他们第一次知道了“世界之核”。
两人都无限接近神皇境,再入花园自然容易得多,门口守卫的洪荒凶兽直接被压制得不能动弹,眼睁睁看着他们开启了花园的入口,一闪身就消失。
花园依旧破败不堪,时间在这里似乎停止了流逝,使之停滞在了某个特别的时刻;来到这里后,天道碑就显化了出来,碑身上神秘纹络闪烁,随后有一道金色的光芒延伸而出,指向了花园某个位置。
天道碑飞了过去,龙卿言和苏辰也连忙跟上,见到了金光终点之物。
“居然……是真的……”苏辰有些难以置信,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起来。
“为何会是这样?”龙卿言的心情也差不多,更是眉头紧皱。
金光停下的地方有一个不大的土坑,里面散逸出了银色的光芒,而那银光的源头是一块残破的镜片,还弥漫着时光的威力。
天道碑飞入了土坑中,以先天之气为引,将那残破镜片挖了出来,好半天都没说一句话;苏辰和龙卿言跟了进来,看着镜片面面相觑,龙卿言问道:“这真是时光镜的碎片么?”
“不会有错,独一无二的先天气息,还有时光的法则,是镜子没错。”天道碑沉声道,“看来那场大战很残酷,连先天至宝都毁了。”
它所说的大战,自然就是魔皇与三光未来身共同阻击祖皇阵营那一战,发生在时空之外,已不属于现实世界,且涉及到的都是皇者,不可能被感知到也无法记入史书中。
苏、龙二人对时光镜没有太多印象,只知道它是追随祖皇的先天灵物,与轮回镜、渡世镜并称神州三大神镜,象征未来。那一战,皇珏没有参与,也从未提过,是以三光至今都不知道结果,但此刻见到时光镜的残片,多少能猜出那是何等的惨烈。
“槐江山最接近世外,或许还有残片散落在附近,你们去找找。”天道碑沉声说道,“从它这里,应该能知道那场大战的相关。记住,它会亲近先天一炁和先天至宝的气息,用这个方法去感应位置。”
苏龙二人点了点头,立刻分散去搜寻时光镜的残片。
英招族的花园,严格来说已经不在已知的时空中,两人动用时空法则寻找时光镜残片的过程中也解析了花园的状态。
它似乎是处在时空夹缝中,位置其实并不固定,一般情况下,要通过槐江山进入;但若有人推算出了它的位置,也可以通过蛮力闯入。能推算出花园位置的存在,自然是实力到达了一定程度,要不怎么在时空的夹缝中找到这么一处秘土呢?
但时光镜残片坠落于此,多半只是巧合。大战惨烈到先天至宝都崩碎,很难想象时间长河之外现在是怎样的光景……
两人反复找了几圈,加上天道碑最初找到那一片,一共也就找回了三块残片,而幸运的是,这三块残片比较大,能拼出半面残镜。
“其他碎片可能坠入了别的时空,但有着半面也足够了。”天道碑忍不住叹了口气,“苏辰,唤出先天道纹,让它模拟时光镜的先天纹理,暂时再现它的全貌吧。”
“还能这样?”苏辰惊讶道。
天道碑不耐烦地说道:“亏你跟先天道纹相处了这么久,连它能做到什么事都不清楚么?别啰嗦了,赶紧照办。”
苏辰悻悻地挠了下头,从内宇宙中唤出了先天道纹。
“哟,这不镜子么?咋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苏辰和龙卿言又一次震惊,这居然是先天道纹在说话!它此刻以白色的带状物呈现而出,且口气为何跟二大爷如此像?
“我虽没有实质形体但也是先天至宝,有自我意识很奇怪吗?真是少见多怪。”先天道纹不屑地说道,“竹子和莲花其实也早就诞生出自我意识了,要不你以为它们是怎么选择追随者的?只是我们平常懒得跟你交流而已。而且,你当初将我分出部分给了你老婆和兄弟,要是没有我的默许你能办到?”
苏辰一脸黑线,嘟囔道:“合着你们都看不上我,勉为其难选了我是吧?你既然愿意分出部分给阿月和四脚蛇,为什么不愿意给其他人呢?”
先天道纹懒洋洋地说道:“事不过三,这都不懂吗?”
“够了!你们要吵嘴等回去了再吵,先办正事!”天道碑怒声道,看得出它这会儿非常急躁。
先天道纹哼了一声,这才钻入了拼出来的半面残镜中,开始解析并演化时光镜独有的先天纹理。让苏辰和龙卿言意外的是,混沌圣竹和先天道莲也主动现身,默默地注视着半面残镜。
再现时光镜需要一点时间,苏辰看着跟随自己征战了半生的道器,忍不住和它们交流了起来。
“其实你不算让我们失望,至少让我们看到了你的未来。”混沌圣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苏辰无力地叹了口气,此前他也试着跟三大至宝交流过,可惜从来没得到过回应,竹子和莲花虽然成为了他的道器,也供他驱使,但并未像今天这般与他进行言语交谈。
所以,苏辰有段时间还很纳闷,明明天道碑和皇珏都有自主意识,为何竹子莲花跟死物没区别;至于先天道纹,他是下意识地忽略了……没想到啊,三大至宝一直在观察他,甚至有些嫌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