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世这开国首辅真是没白做,当初留下的只言片语,居然还影响到了几十年后。
天明宗千辛万苦得了国教资格,结果明华帝国直接不买账……可天明宗又能如何?还能对凡间王朝出手不成?
“说起来,明华王朝不怕天明宗使绊子么?”南宫旻挠头道。
“放心吧师弟,不会的。”李明世笑呵呵地说道,“修界与凡间有一条红线存在,谁也不会越界的。天明宗成不了国教,就算心里有怨气,也不能去干涉明华国运,否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天明宗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是这个道理,大统一王朝可谓是集天地气运于一身,这份因果不是一个天明宗能接得住的。”鱼听霜补充道。
“国教的事到这就算结束了吧?”苏辰说道,“看来云萝宫就算拿到了这个资格,结局也不会有改变。”
“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吧。”鱼听霜耸肩道。
四人皆笑了笑,略过国教之事后,苏辰顺口问了下仙魔交战的情况,意外发现仙道还只是屯兵在魔隐森林外,尚未发起进攻,而原因就是他们破不了笼罩魔隐森林的皇道大阵。
“难道他们都没来叫阵?”李明世惊奇地问道。
“这就得怪教主了呀。”鱼听霜无奈地瞥了一眼苏辰,“别看仙道来得气势汹汹,实际上内部没有那么团结,而且你之前一战立威,杀得尸骨成山,有人害怕又出现一个你。”
“我有那么可怕?”苏辰腻歪地问道。
那三人顿时不说话了,齐齐朝他翻了个白眼,苏辰不情不愿地说道:“我本来就不爱争斗,更不嗜杀。”
没人理他,鱼听霜表示要赶回魔教,同时拉走了李明世,准备让他给参考下怎么排兵布阵;南宫旻则表示要去监督南宫巧修行,就和鱼听霜、李明世一起离开了。
苏辰尴尬地直抠脑袋,左右看了看,得亏没人……
平和的一天过去,苏家媳妇儿们心满意足地下了麻将桌,而苏辰早已备好了晚膳,三个徒弟和他们的家人、还有女儿苏紫也在,一起庆祝曦月终于嫁入了老苏家。
笑笑闹闹了半晌,终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
关于洞房这事,曦月趁着苏辰去收拾锅碗向闺蜜们取经,结果自个儿被说得面红耳赤。
她们说得津津有味,曦月听得面红耳赤,心里一直在狂喊:“劲爆!真他娘的劲爆!原来你们私下里玩得这么花!”
四个女人窃窃私语,浑不在意某人是不是听得到。
苏辰呢,虽然人在厨房,但好奇心驱使他偷听了媳妇儿们的谈话,听了一两句就手一哆嗦,差点没打碎正在洗的碗。
“劝她放开点能有用么?”苏辰喃喃自语,很不赞同花霁语的话。
“由着我来?这是仙儿能说出的话?”
“还是亦谣了解阿月,这妞不占着主动就跟吃了大亏一样……”
“我靠……”他自言自语了一会儿,突然冷汗直流。他倒是忘了,曦月能和他心神互通,他在这胡思乱想,万一那妞来偷窥自己的心思,那晚上还不得被她收拾啊?
战战兢兢地收拾好厨房,苏辰蹑手蹑脚地躲在了竹楼客厅的窗外,想偷摸看看曦月有什么反应;然后,他果断松了口气,因为曦月正跟宫亦谣她们聊得热火朝天,没工夫关注他。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的错觉,毕竟这四个女人联手演戏的话,他还真看不出破绽来。
不幸中的万幸,直到她们各自回房,也没出现什么异常。
苏辰自觉地跟着曦月,虽然是昨天成亲,但今晚才算他们的洞房夜;宫亦谣三女还是花时间把曦月的房间布置了一番,很有新房的味道,让曦月都不由得拘禁了起来。
苏辰也跟第一次成亲一般,是真心不知所措。
掀盖头就免了,合卺酒那是必须要有的,结果两口子一杯酒喝下去,莫名其妙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曦月捂着嘴问道。
“你又笑什么?”苏辰反问道。
两人对视着,然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次笑得前仰后俯,可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笑。而笑过之后,房间里的气氛就开始变得古怪,因为一想到马上要做的事,这两人突然就傻了。
“你都是老流氓了,怎么……怎么都不动弹一下?”曦月羞涩地推了苏辰一把,差点把他推到地上去。
苏辰揉了揉膀子,郁闷地说道:“太熟了,不知道怎么下手……”
沉默再次填满两人之间,红烛在摇曳,窗外还有夜风拂过,房里明明温暖的有些热,气氛却冷得像是冬天里的山泉水。
好一会儿,曦月干脆坐直了身子,然后闭上眼朝苏辰努了努嘴。
苏辰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曦月这还是听了紫仙的话,把主动权交给他了。然后,他颤颤巍巍地抬起一只手,顿了一下,才朝着曦月的衣带慢慢挪过去。
他看到曦月在发抖,嘴唇抿得很紧,忽然就轻轻地笑了,放松了下来,探过脸去吻住了曦月,揽着她的肩往床上倒去。
曦月热情地回应了他,紧紧地将他搂住,眉眼也舒展了开。
……
归天纪三百零一年,晚春。
仙魔在对峙了几个月后,终于有了动静,但这次动静不大,只是仙道一方有年轻修士出来叫阵挑战,而魔教也派出了相应境界的弟子应战。
这是玄仙境的对决,虽然打得激烈,但双方都是见好就收,没有直接分出生死,仿佛只是在试探。
随后,又有不同境界的仙道修士现身叫阵,从天仙境到真神境都有,魔教依然只是同阶应战。
几场捉对厮杀后,没有死一个人,双方都不约而同收了兵。
双方又开始了无声的对峙,整整半个月都没有发生单个人的对决,更别说大军混战了。
魔教,议事大厅。
除了苏辰,柳心儿和一众高层正在商议战事;柳心儿坐在上首位,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眉头皱得很紧。